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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就算桓氏反叛,罪过也不在你身上,怎似你在戴罪立功一般?”
公子道:“此事,除了蒋亢这变数,其余秦王早已看在眼中,做下了万全的准备。
就算我帮着桓氏,蒋亢也不曾被你所杀,大军进攻雒阳也必是失败。
我能做的,也不过是将桓氏保住罢了。”
这是实情。
诸侯的这些诡计,秦王若被蒙在鼓里也就算了,可惜并不是。
秦王在雒阳的兵马有二十万,玉鸢前番在范阳击溃济北王,定然也是为了这后面之事留一手。
若公子率领北军跟着桓氏反了,秦王大约会溜出雒阳,将空城丢给北军,自己则率兵马南北夹击,在诸侯联军未成形之前,将豫州诸侯而兖州诸侯各个攻破。
就今日这成皋关之战看来,这些诸侯养尊处优,实无几分本事,就算兵马再多,也全然敌不过秦王。
公子为何要来做这先锋,亲自冲锋陷阵,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元初,”
我想了想,道,“你心中其实仍觉得对不起家中,是么?”
公子沉默片刻,道:“我虽与他们道不同,可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
我看着他,抿了抿唇角,没说话。
这时,公子似想起什么,往怀里掏了掏,拿去一样物事。
我看去,竟是尺素。
“在佯装事变的第二日,程亮便带着你的消息赶回了雒阳。”
公子将尺素交给我,道,“我知晓你无事,便也放下心来。
此物也一直带在身上,想将它亲手还给你。”
我接过来,不由露出笑意。
“霓生,”
公子看着我,道,“你仍恨我母亲么?”
这个问题,他从前也问过我。
“恨。”
我说,“不过她是你的母亲,若无她,便无你。
故她若有了性命之虞,我也仍会保她。”
公子淡淡笑了笑,颔首。
“霓生,”
他说,“我要去见她一见。”
我讶然:“你先前不曾见她?”
公子道:“我先前还未想好如何与她说话。”
想到大长公主在那文孝寺中的偏执之语,我也明白公子的意思,他恐怕要开诚布公地与她谈一谈。
“要我随你去么?”
我问。
“不必。”
公子抚了抚我的头发,道,“你方才说过,她是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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