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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事我如今想着仍后怕,能保住性命已是大幸,不必强求。”
公子看着我,不置可否。
这时,他似乎想起什么,道:“霓生,昨夜那些刺客追你之时,我记得有两人。”
我点头:“正是。”
“我追上去时,见前一人已经落了马,可是你做的?”
我:“……”
心头汗了一下,我谨遵祖父教诲,从不将打斗的本事示人,即便是公子,也并不知晓此事。
“怎会是我做的。”
我无辜地望着他,“公子,我那时都快吓死了,逃命都来不及,那般莽汉,我岂打得过他?说不定是马受惊了,将他摔了下去。”
公子若有所思,正待再说话,这时,榻上的沈冲动了一下。
我和公子皆一惊,忙起身去查看。
只见沈冲只是头歪了歪,看看身上,衣服又被汗湿了。
我忙将外间的仆人进来,小心地将沈冲的衣裳宽下。
我将巾帕蘸了热水,拧干,为沈冲将身上的汗擦去。
沈冲轻哼一声,虽然轻,仍然低沉,蹙起的眉头与略带棱角的脸颊和鼻梁构成好看的线条。
可惜他得的不是公子当年那样的时疫,沈府的仆人也甚为尽职,不须我来为他擦拭全身。
我只得将巾帕放下,眼巴巴地盯着他结实的胸口,未几,视线被仆人忙碌的身影挡住,心中长叹。
待得一切收拾完毕,我重新拧了一块巾帕,敷在沈冲的额头上。
“我那时,你也是这般侍奉?”
公子忽而问道。
我看了看他,坐回榻上。
“公子那时难侍奉多了。”
我说。
“怎讲?”
我已经觉得困倦,打了个哈欠,道:“那时只有我一人,连个帮手也没有。”
公子听了这话,很是不服气。
“我那时病得只剩一把骨头,有甚难处。”
说罢,却瞅我一眼,“你那时,每日也像他们这般为我擦身?”
蓦地被他当面问起,我的脸上竟是热了一下。
我说:“也不尽然。”
“哦?”
公子颇有兴趣,“何处不尽然?”
你被我擦过的地方,比沈冲多得多。
我心想。
我说:“公子那时几乎不成人形,伺候起来也不过对付小儿一般。”
公子却愈加好奇:“那你方才还说我难,究竟难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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