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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与二老见了礼,接着才向锦书问了好,锦书有些冷漠的回道:“好。”
程知允见子女们都在,也趁此说了:“书姐儿、心姐儿也跟着一道进学,绣姐儿关照一下姐姐妹妹。”
锦绣微诧忙道:“四姐和小妹也要跟纪师父进学吗?”
“女孩子家还是多读点书才明理。”
程知允冷哼了一声,也不知他是对锦书不满还是对锦心不满,亦或者两人都有份。
锦绣当着大人的面向锦书传递了愿意交好的意愿:“四姐,我们这位纪师父曾经给公主做过陪读,诗书了得。
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只是人难免有些严厉,今后您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先问我,我都告诉您。”
锦书倒没给她难堪,淡淡说道:“行啊。”
阳氏招呼摆饭,程知允没有再过问女儿的事,只是把唯一的儿子书平叫到跟前,问道:“昨天我去请教过你们黄师父,黄师父说正给你们讲《大学》你的功课没有答上来?”
书平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支支吾吾说,黄师父教的太难了,我听不懂。”
“不懂?我听说都做出来了,书砚、书康、书藻都答上来了,那书藻比你还小一岁人家都知道,你怎么不知道?”
书平低下了头,满脸通红。
他不住的用余光看向锦绣,希望姐姐能替他解围。
锦绣察觉到弟弟的窘态,忙上来开解道:“父亲别为难他了,让他回去好好念了下次考到能答上来不就行了。”
“你懂得什么!”
程知允喝了一声,锦绣吓得闭了嘴,再不敢随便乱开口。
程知允只看着儿子,问道:“我问你‘亡人无以为宝,仁亲以为宝’是什么意思?”
书平哪里懂得,支支吾吾的说:“大概是指死了的人没什么珍宝,以仁义为宝……”
程知允气得拍着桌子说:“胡说八道,你学了几年书就学的这些?”
书平知道父亲发了怒,战战兢兢不敢再言。
程知允颇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就要扇儿子耳刮子,阳氏忙上来陪笑阻拦道:“他还是你启的蒙,既然不慢慢教他就是。
你是两榜进士出身,难道还教不好儿子么?别动怒,吃饭要紧。”
“哼,我的确没有养出一个好儿子。
你看他天天在学堂里耗些什么,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程知允睨了一眼锦绣,问道:“你可知道这句话指什么?”
锦绣只在诗词上下功夫,这些四书五经纪师父说不是女子该做的学问,因此也没怎么教。
她默然的摇头。
锦书却突然上前一步道:“这是说逃亡的人没什么宝贝,只好把仁爱当作宝贝。”
“这里说了一件什么事?”
锦书冷静的答道:“晋献公因为听信谗言逼迫太子自缢而亡,重耳躲避逃亡。
后来晋献公去世了,秦献公劝公子重耳回国执政,子犯得知此事,回头劝重耳不能回去,就对公子说了这样的话。”
程知允听说没有做什么评价,只是淡漠的说了句:“狂妄的家伙。”
接着又似叹息说了句:“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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