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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苏在屋内竖着耳朵听了一会,直到听到她说:“有劳玫娘了”
。
这才连忙换上有气无力的神色,卖力地咳嗽了几声。
就在这咳嗽声中,薛若兰走了进来。
她的举止端庄从容,杏眸可人,容色绝丽,整个人宛若一朵春日里刚刚绽放的芍药,有一种自然柔和的神韵。
一看就知道,是在大家族里受过良好的礼教。
那是家世、见识和饱读诗书堆砌出来的气质。
是白子苏无法模仿的、烙印在年年岁岁间的沉淀。
好在她也无心模仿,不过就是眸中闪过了一丝丝由衷的欣赏。
当然这欣赏完了,提防还是不能少的。
“夫人……”
白子苏捏着帕子按在心口,挣扎着就要起身行礼。
香和见状,上前就想帮忙扶她一把,然而还没迈出去一步,就被玫娘给拽了回来。
只见白子苏抖啊抖,抖啊抖,眼看着就要坐起来了,她又两眼一翻,摔回了床上。
“咕咚!”
一声巨响,终于看得薛若兰于心不忍,连忙开口道:“妹妹有病症在身,不必行礼了。”
“多谢夫人。”
白子苏一边咳嗽,一边轻拭眼角的茶水。
薛若兰见她手中的帕子已经浸湿,便从袖中拿出一方浅碧色的帕子,递到她面前。
“妹妹不必这般见外。
听闻妹妹患了风寒,我定是要来看看的。
你也知道,三郎不喜喧闹,亦对家妓侍婢无甚心思。
这偌大的后院之中,不过你我二人,以后少不了要相互扶持。
妹妹要快些好起来,我们才好一起替三郎分忧解难。”
三郎,是陆文濯的排行。
他的上面原本还有两个哥哥,奈何大哥战死沙场,二哥幼年夭折,单单只剩下了陆文濯。
这也是为什么薛氏这般盼着抱孙子,毕竟陆家子嗣单薄,只余下了陆文濯这一只独苗苗。
不过就算如此,这开枝散叶的重担,也落不到白子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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