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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镜辞:“呵呵。”
谢镜辞毫不留情将他打断:“我谢镜辞打你,和裴渡有什么关系。”
灵气开始运转,若要形容此时的感受,四个字,痛快淋漓。
裴明川早就被吓破了胆,腿软得像两根面条,连站起来都难。
谢镜辞从来不讲武德,不管他究竟有没有力气反抗,抓着就是一通猛锤,很长一段时间里,回『荡』在密林之中的,都是拳拳到肉的闷响与裴明川持续飙升的海豚音。
直到打完收工的时候,锦衣少年已然痛得说不出话。
“说什么‘有心悔改’,其实只是在为自己谋出路,对吧。”
她语气很冷:“之前跟在裴钰身边也是,今日讨好裴渡也是,你根本不在意跟随的人是好是坏,唯一关心的,只有自己能不能过得更好——家人朋友是假,助你节节高升的工具才是真,亏你能想到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简直可笑。”
一语中的。
裴明川如遭雷击。
“没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亏你也能说出口。
只要当初你略微提醒,裴渡怎会陷入那般领地?白婉问你可曾在他身上察觉魔气,你又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不出话,浑身颤抖。
有种尖锐的刺痛生生划在他心口上,直到这一刻,裴明川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再有机会。
他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出路,乃至于未来的希望,尽数断送在了自己手上。
谢镜辞说着笑笑,语气里蕴了嘲弄:“你以为那个所谓的愿望,真能绑住裴渡?”
……什么意思?
裴明川猛地抬头,嗓音沙哑而颤抖:“他早就答应过!
裴渡,你若是毁约——”
“谁说他要毁约?”
她轻声笑笑,再开口时,音调被压低不少:“提前祝贺你,收到了来自裴渡的最后一份生辰礼物——说不定也是别人真心诚意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生辰礼物。”
谢镜辞离开的时候,像是一阵风。
她毫不拖泥带水地起身,一把拉住旁侧裴渡的手腕,轻轻一带,便让他和自己一起保持着面对裴明川的姿势。
裴明川心底警铃大作,涌上糟糕透顶的预感。
而这种预感在片刻之后,当真如同棒槌,硬生生落在了他脑门上。
他许下的愿望,是不要像之前那样离开他,让他看到裴渡的背影。
谢镜辞那毒『妇』,居然直勾勾面对着他所在的方向,顺势挽上裴渡右手,储物袋里白光一现,亮出一张瞬移用的神行符。
这合理吗。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裴明川丧失所有表情,心如死灰,眼睁睁看着谢镜辞默念法诀,神行符上微光乍现。
谢镜辞走得欢欢喜喜,末了不忘挥挥手,朝他做出再见的手势。
那手一晃,又一晃,在两人身形瞬移消失的刹那,传来她脆生生的笑音:“拜拜啦。”
的确没像之前那样离开,因为彻彻底底换了种方式。
也的确没让他见到裴渡的背影,毕竟他们两人面对着他,倏地一下就没了。
裴明川:……
偌大密林里,终是响起声嘶力竭的咆哮:“谢镜辞,你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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