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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流连那种地方了。”
迟夜白不理他这问题,把剑收回来的时候突然说,“终究是烟花巷陌,你长日呆在那儿,对自己……对司马家的名声不好。
蓬阳的姑娘都知道司马凤是个浪荡子,你还如何娶……”
司马凤退了一步,将双手袖在怀中转身对他说:“劳迟少爷费心了。
但谁说我娶的一定就是蓬阳城的姑娘?这天下多大,好看女子那么多,我为什么一定要在蓬阳这儿寻?”
迟夜白:“对的。
抱歉,我毕竟是外人,不该对你说这些话,你当作没听过罢。”
司马凤:“……哦?”
他脸上笑嘻嘻的,眼中却无甚笑意。
见迟夜白不说话了,司马凤也不再多言,转身跳上走廊,当先走进了司马良人的书房。
站在灯边的司马良人穿着一身新衣,正用一把拇指大小的小梳子细细地理着自己的胡子。
梳子虽小,却嵌了不少细小珠玉,光彩流溢,十分好看——只是实在太小了,不好梳。
司马良人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解开纠缠在小梳子上的胡子,头也不抬地招呼两个小辈:“牧涯随便坐,你站着。”
牧涯是司马良人给迟夜白的字,除了他自己之外,就连迟夜白也没怎么使用过。
司马凤站着,迟夜白也不好坐下,便与他一同立在旁边。
司马凤小声跟迟夜白说自己爹最近不知被什么人影响,直嚷嚷着要做美髯公,每天闲着就专注于梳洗打扮他那把五寸长的山羊胡子。
迟夜白瞧着司马良人梳胡子,不由笑了笑。
笑完才察觉和司马凤之间距离太近,略略让开了些。
司马良人让他俩去清平屿,首要的却不是解决清平屿的那件案子,而是去拜访他的故人。
“蓬阳的巡捕已经出发前往清平屿了。”
司马良人说,“这案子并未要求我们协助,我也只是稍稍听闻其中出现了人面灯这种怪东西。
你们千万记住,一切以我那位老友的安全为上,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他安全带回蓬阳。”
“是哪位老友?”
司马凤奇道,“我认识吗?”
“他叫文玄舟,你不认识。”
司马良人显然不愿多说,草草挥手,“你去打探的事情都弄清楚没有?”
他这话是冲司马凤说的。
司马凤点点头,从袖中掏出张纸片来。
“霜华探听到的消息都在这里了。”
司马凤神情冷漠,“这儿有外人,我不便念诵。”
迟夜白略略吃了一惊,这才意识到司马凤在沁霜院逗留这么久是去办事的。
“那姑娘是我的线人。”
司马良人对迟夜白解释了一通,随即转头冲司马凤低吼,“拿了情报不立刻回来,还在哪儿逗留做什么!”
“弹琴斗茶对对诗啊,描眉插花摸小手啊。”
司马凤平静道,“能做的事情可多了。”
连司马良人也看出自己儿子似是不太高兴。
“你俩怎么又吵架了?”
得不到回应,面前两位青年都沉默着。
司马良人潦草地挥手赶客:“罢了,牧涯你打他一顿,消消气。
你们记住别掺和进那案子里面,吃完双桐的喜酒就尽快出发,把人带回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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