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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紧了拳头,狠狠盯着前面马永志的身影。
张松柏连忙按着他肩膀,低声道:“别!”
他方才才对刘大力起了杀心,此时却要阻止他,只不过因为害怕刘大力袭击马永志不成,反而连累自己。
刘大力性子暴躁,见他阻止自己,一双血红眼睛便盯紧了张松柏:“为什么不动手?”
“若是姓刘的要揭发我们,早就揭发了,何必等到夜黑风高的时候再来找?”
张松柏低声道,“我怀疑,他是另有目的。”
刘大力追问:“什么目的?”
班牧一直没说话,此时才小声插了一句:“是……要钱吧?”
“我不要你们的钱。”
刘方寸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
他在九头山上的居所比砖窑的地势要高,烟尘上不去,因而此处仍旧干净整洁。
院子不大,只是管理砖窑时的一个落脚处,房中也十分空荡,唯有四面柜子里放着密密麻麻的簿册。
刘方寸就坐在桌后,眯着一双绿豆眼,审视着眼前的三个人。
他久久不说话,张松柏等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只觉得房子里的沉默都仿佛有了形状和重量,要把人的脊背压下去。
“我,想让你们帮个忙,做件事。”
刘方寸终于开口,这次是开门见山了,“那种塌方,再来一次。”
三人都吃了一惊,齐齐抬头看他。
“死一个人,我给你们六十两。
别死太多,十个左右就行。”
刘方寸说,“就按照你们之前的法子做,三日之内办好,行不行?”
张松柏呆愣半天,不敢相信。
一个人六十两,比之前还要多,而且是在官老爷的罩护之下杀人,可比他们自己来干保险多了。
但,这也仍旧不寻常。
“就这样?”
刘大力满腹狐疑。
“我只有一个要求。”
刘方寸突然压低了声音,这令房中其余三人也都不由自主地愈加紧张起来,“死的人里头,一定要有王欢喜。”
张松柏和刘大力一愣:“谁是王欢喜?”
班牧却吓了一跳。
他晓得谁是王欢喜,他跟那个人说过几次话,身上的这把刀还是花了一两银子跟王欢喜买的。
而且班牧还知道,王欢喜在来这个砖窑打苦工之前,是鲁王府的一个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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