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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时不时接过去住,桓家克扣的东西,那就容家加倍补。
不嫡不庶,份尴尬,不好说亲,那就让容家最出息的郎君娶,保准给够桓雪堇体面。
凭什么呢?我到底做错什么,凭什么我要经历狂风暴雨,就可以永远躲在避风港。”
“我不甘心,便和祖母、父亲自荐,强行把的婚事抢过来。
容家和容玠知道的时候,一定在骂我不知廉耻吧。
是啊,为一个女子却主动求婚,该有多不要脸。
但别人看不起我又如何,我终究如愿嫁给喜欢的人。”
桓曼荼像是憋久,一股脑将这些年的压抑说出来。
这些话和母亲的牌位不能说,和侍女不能说,和丈夫也不能说,最后,竟然只有一个萍水相逢的哑巴神医愿意听倾诉。
桓曼荼说完后,心里然轻松很多。
嘲讽地笑笑,嗤道:“然而,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若能再来一次,我绝不会嫁给他。
新婚之夜,我第一次穿那么漂亮的衣服,我多么想展示给他看,可他却守在桓雪堇床前,任我变成城的笑柄;我进剑冢时,谁都知道这是九死一生的赌局,我这一去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他却只顾着给桓雪堇采『药』,完不把我的生死放在心;宴会时,明明是继母下『药』,明明是桓雪堇装病,他却想都不想跑来质问我。
我在他心里,就这般卑劣?”
桓曼荼说着情绪又激动起来,眼睛里漫泪,焦点却是涣散的,看着极让人心疼。
桓曼荼深吸一口气,控制住声音里的哭意,说:“我这次出来,本是想和他解释。
他约我一个人到一线天,我二话不说意,压根没怀疑过他会对我不利。
侍女走前提醒我小心,我听到怀疑容玠,还很不高兴。
结呢,我的丈夫,我的妹妹,联手打我一巴掌。”
“他们在一线天埋伏,处心积虑杀我,桓雪堇甚至学会凌虚剑法。
我以为的那些温情时刻,其实是他忍着恶心应付我,好从我口套出凌虚剑诀。
可笑啊,我竟还信。”
神医手覆在桓曼荼右臂,指尖冰凉,微微哆嗦,似是不忍。
桓曼荼察觉到,洒然道:“不用担心我,我执『迷』不悟,活该落到这副地步。
如今死一次,我已经想通。”
神医的『药』似乎有催眠成分,桓曼荼有些累,慢慢闭眼睛,声音又轻又飘:“我从第一眼见他就喜欢他,练剑是为和他有共语言,去参加宴会是为看他。
我和容家关系不好,唯有在宴会才能看到他。
但我木讷又不讨喜,不知道该说什么,每次都看着他在宴会心游刃有余,而我像阴沟里的苔藓,见不得光。
我喜欢他那么久,最后能嫁给他,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但喜欢他实在太累,我一次次鼓起勇气,一次次失望。
最终,喜欢消磨殆尽,剩下的唯有痛。”
桓曼荼合着眼,脸颊靠到枕边,嘴唇轻轻飘出来一句话,像青烟一样,一吹而散:“我不想再喜欢他。”
那天倾诉后,桓曼荼像是打开心结,神情明显阳光起来,连伤势也快速转好。
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毕竟是修士,很快就适应环境。
不再需要防备边的人,不再需要没日没夜修炼,不再害怕哪天醒来被家族抛弃,仿佛拿走的大山,眉宇阴郁俱散,脸时常带着笑,和曾经判若两人。
桓曼荼的伤逐渐痊愈,但右手始终软绵绵的。
桓曼荼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右手被石头贯穿,神医找到时骨头都碎。
皮肉伤可以调理,但骨头的伤实在没办法。
日常生活不影响,但剑对强度、速度的要求都极大,的右手握剑恐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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