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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怀秋院,面朝南方,日头正盛。
裴文轩止不住地打着哈欠,天气甚好,公务也已处理完,正想小憩片刻,就见沈漓鸢步伐紧凑地迈进院落,蹙着眉头,面色铁青,好似憋了一肚子气。
他上前,关心道:“鸢儿,你不是去赴陈府的宴会了吗?怎的这么早就回了?”
见到裴文轩,沈漓鸢好似有了靠山。
“文轩……”
刚出声,眼眶便湿润了,樱唇微皱,委屈极了。
心爱的女子掉眼泪,裴文轩哪里坐的住?
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拭去泪水,轻声细语地安抚:“我的好鸢儿,你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快同我说说,就算对方是丞相夫人,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去了趟丞相府,人便成了这副模样,指定是受人欺负了。
沈漓鸢吸溜着鼻子,抬眸的瞬间,连连摇头,“不,不关陈夫人的事。”
陈府的那群贵女固然可恶,可归根溯源是那副头面,致使自己出丑,被人奚落。
而头面的主人,好巧不巧便是沈昭宁。
细细想来,当时借头面时,她就很不对劲,约莫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裴文轩急促追问:“那是谁?你直说!”
思绪回转,沈漓鸢抿抿唇,故作为难地开口:“是……姐姐。”
提起沈昭宁,裴文轩一点就燃,“怎么又是她!
她为何总要欺负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以为沈昭宁主动提出换婚一事,是转变了性子,对她还生出了几分感激。
哪知狗改不了吃屎,秉性依旧恶劣。
沈漓鸢收起哭声,反过来安抚他,“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她是嫡姐,我只是庶出罢了,不该斤斤计较。”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裴文轩的火愈大,一发不可收拾。
他拍案而起,手指长乐院的方向,“今时不同往日,她二房落寞,裴恒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凭何欺负你这位世子夫人!”
“鸢儿,你放心,如今有我在,谁也为难不了你,包括沈昭宁。”
有他的保证,沈漓鸢才安心下来。
她没法对付沈昭宁,裴文轩却可以,以他的性子,定然不会息事宁人。
“文轩,有你真好。”
沈漓鸢避重就轻,夸大其词地诉说:“陈府的赏菊宴聚集京都贵女,我不愿丢侯府颜面,便想着找姐姐借些首饰,没曾料想被陈夫人指责,说我招蜂引蝶,郡主亦不满。”
又是陈夫人,又是郡主,身份皆举重若轻。
裴文轩深知,这两人得罪不起,便只能找罪魁祸首。
“好一个沈昭宁,借着头面一事让你出丑,分明是故意为之。”
他握着沈漓鸢的手,眼神坚定,“鸢儿,从前你在沈府受嫡庶的约束,事事被她压一头,如今到了侯府,你是世子夫人,我断然不会任她害你。”
情之所起,沈漓鸢靠在他怀里,一扫方才的阴霾。
有他做靠山,她的确能高枕无忧。
沈昭宁,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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