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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缕不争,竟是流下泪来。
“既然靖榕这样说了,那我便原谅她吧。”
她对靖榕笑笑,此时坐的久了,背后也不大疼了,便是又恢复到了好心情。
只是靖榕注意到了千缕的样子,便如寻常般对千缕说道:“皇后新赐了一些上好乌梅茶,如今的日子,消暑止渴正好,去替翎妃准备一碗。”
“皇后?皇后赐了你御品乌梅茶?”
在千缕走后,文音问靖榕。
靖榕想了一想后,点点头,又说道:“非但是赐了一些乌梅茶,还赐了一个盒子。”
她将皇后赐那金城少主的盒子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隐去皇后以更贵重的八方为正盒来换的那一段,想来那日皇后赐盒,屋中只有六人,皇后自是不会多言,而以宸妃性子,自然不会把这件事情四处宣扬——自己本想投皇后所好,暗中送金珠一串,却没想到金珠未送成,竟是把盒子送给了一个不相干的贵人。
可宫中眼多嘴杂,靖榕平白多了一个金城少主所做价值连城的盒子这件事情,总是会被人知道的,倒不如此时将事情先告诉文音,也好日后有个防备。
文音听完后,竟是“呀”
的一声:“靖榕是想把这个盒子送给我吗?这么贵重的东西。”
她虽是这样说着,可手却抚摸着盒子不停,眼睛又在那盒盖上扫来扫去,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你若不要,那便算了。”
靖榕亦是起了一个逗弄的心,便假装要将盒子收回去,可文音的手却更快,她一把将那盒子收进怀里,向靖榕吐了吐舌头,说道:“送别人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去呢?靖榕可不能做说话不算话的人。”
说完,两人竟是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气氛是难得的轻松。
——在宫中久了,最是压抑,靖榕也是许久都没有这样开心的笑了。
——不,并非是从宫中开始。
自遇见陆廉贞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开心的笑过。
靖榕看着文音的脸,心下暗暗说着,自己必会保文音安稳,让她一世展露笑颜。
……
两人笑够了。
靖榕便率先开口问着:“今日找我何事?”
“你不说,我倒还差点忘了。
我听欧阳素问说,她今日去向皇后请安的时候,皇后似乎有开办百花宴的意思。”
百花宴,也不过只是一个名头而已。
自古以来,这种宴席,不过三种,赏花、赏月、赏美人。
这百花宴,看起来是第一种,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最后一种而已。
而宫中的宴席,无论名头如何,说到底都只是为了让一个男人看的。
而这个男人,却久病不起。
那赏美人的,自然只有女人了。
可女人赏女人,赏出来的,必然只有一番暗潮汹涌,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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