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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崇德呢?他是不是已经遗忘了那个曾经和他患难与共的母亲,转而惦念着年轻貌美的方娴?
白疏桐又看了一眼母亲的遗照,关上灯从储物间里退了出来。
十五年了,一切都不一样了,而她却永远都只能留在那个方方正正的黑框里,用不变的笑容回应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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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疏桐从储藏室出来,经过客厅时,发现白崇德也上来了。
白崇德这会儿正坐在客厅里陪着外公,茶几边堆着大大小小的礼品袋。
外公戴着老花镜在看铁皮罐子上的小字,白崇德在边上介绍:“爸,这是灵芝孢子粉,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外公扶着眼镜频频点头,似乎对女婿的孝顺很欣慰。
母亲过世多年,白崇德待外公外婆依旧如初,这是让白疏桐动容的事情。
可一想到刚才车上那个和母亲截然不同的女人,白疏桐心里又觉得别扭起来。
她看了一眼白崇德,一个“爸”
字就在嘴边,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白崇德知道女儿在赌气,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尴尬,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父女之间的这点嫌隙似乎没逃过外公的昏花老眼,外公摘了眼镜,眯眼看着白疏桐,问道:“丫头怎么了?也不叫人。”
白疏桐嘟哝了一句,白崇德倒是先开口了,像是给白疏桐解围似的:“没事,刚才楼下碰见过了。”
白疏桐看了眼父亲,没说话,一头又钻进了厨房,帮着外婆烧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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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饭菜上了桌,四个人围着餐桌吃饭,话题绕来绕去绕回到了白疏桐身上。
“一个人住习惯吗?”
白崇德不忙着吃饭,正襟危坐打量着埋头扒饭的白疏桐。
他许久没见女儿,觉得她的轮廓似乎比之前见面时清瘦了一些。
白崇德皱了皱眉,斟酌着开口,“你搬回家来吧,家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可以照顾你。”
白疏桐不用想都是知道那个别人指的是谁,方娴细细算来其实和她同龄,同样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谁能照顾谁?
白疏桐心里冷笑,闷头扒了口饭,这才含糊道:“我不会去你那儿的。”
良久,她又补了一句,“我自己有家。”
她可以把学校的宿舍当家,也可以把外公外婆这里当家,可唯独白崇德那里,实在不像是她的家。
白崇德听了女儿的话眉头锁得更紧,但碍于老人家在跟前,他也不好说什么,不由闷声叹了口气。
好在外公外婆还算是开明的人,知道白崇德这些年也不容易,便扯开导白疏桐:“什么叫家?有父母在才叫家。
桐桐,听你爸爸的话,住回去外公外婆也放心。”
白疏桐年幼时母亲车祸身亡,外公外婆时常帮衬着白崇德,他们的话她不好不听,当下也只好默不作声,埋头吃着碗里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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