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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准备停当,便朝内环的岛屿飞去,途中除浪花翻涌外,俱是一片死寂,偶尔有出现的小型岛礁,还能看到周围漂浮着一些不知名的破碎骸骨。
深入七八十里后,嵇炀忽然道:“你们看。”
南颜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见右前方迷雾中出现一个二十余丈见方的小岛,岛上钉着一个巨大的铜柱,铜柱上锁链蜿蜒而下,捆着一具修士的骨骸,那骨骸保持在奋力朝海水那头爬去的姿态,显然死前仍向往自由。
纵然这修士一具皮肉枯朽,南颜仍能感觉到这骨骸残留的压迫感。
“这怕是一尊元婴期的元君,熬不过,死在这儿了。”
南颜不禁担心起她那个素未谋面的舅舅来,见她神色有所忧虑,旁边嵇炀低声安慰道:“铜柱上所录,这元婴修士在此地被关押了四百年,乃是寿尽而亡。
你舅舅是化神修士,寿元足有千年,被罚镇守于此仅二十年,应是无恙。”
此时,穆战霆盯着那铜柱,道:“阿颜,你想不想直接把你舅舅放出来?”
南颜略一沉吟,道:“舅舅当年屠城之举,我不敢为亡者”
嵇炀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我们去拦截巳洲那一行人的释令,用他们的释令解开南颐的镇封?”
南颜震惊道:“这样也行吗?!”
嵇炀道:“可以,因为就算南颐出来了,要重新判罚化神修士入封妖大阵,极必须要让帝君再次下旨。
别忘了,上一任帝君……辞世多年,如今诸洲帝子争夺帝位。
在新的帝君选出来之前,除非道生天玄宰亲自出手,否则无人能将化神修士重新打入此地。”
南颜想了想,道:“事到如今,当年之事个中虽有内情,可舅舅当年屠城之举毕竟不可轻赦,我纵然私心里想直接把舅舅放出去,也并不敢擅自代亡者原谅什么。”
可话又说回来了,要拿下一个化神修士何其难也,南颐愿忍者失爱之痛为屠城之过束手就擒,也说明他也是敢于担当之人。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南颐有罪,不代表他就必须要在这里赎罪,而放主谋逍遥自在。
不如到时夺了释令,你可与他一谈。”
“好。”
穆战霆磨着牙道:“我是不懂你们纠结些什么,人心哪个不是歪着长的,胳膊肘不拐自己家的难道拐别人?巳洲那傻逼想放出他们天邪道的副宗主,想来为这释令付出了不少心血,既然撞上了,怼不了道生天,还怼不了他们吗?这一票得干了。”
辰巳相争多年,尤其是化神修士之争,足可改变局面。
而道生天发下释令的事既然不声张,就说明此事多半是暗中达成的,就算他们截了这道释令,道生天就算有意见,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那可有办法寻到厉迟他们的踪迹?”
“化神修士都被禁锢在最内环,朝内环走,总会遇见的。”
……
就在他们进入封妖大阵一个时辰后,一队魔修姗姗来迟,一驾由筑基修士当牛做马拉着的车上,巳洲帝子厉迟的胞妹厉绵从车中探出头一看,立时气得面色铁青。
“这……这是怎么回事!
给我调集所有在寅洲逗留的巳洲元婴修士包围此地,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坏我天邪道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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