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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那位就是今科榜上第四的冯家大爷?”
江梦浮不知何时挤到了吴宗珏身边,望着冯春时的背影,笑着询问道。
他是江家的独子,江氏的侄子,吴宗珏的表兄,今日应了江氏之请,特来大门前帮衬着应付宾客的。
也多亏了有他,今日吴府门前才没有出现乱象。
“正是,此人仪表堂堂,瞧着很有些探花郎的样子。”
“探花郎?哈哈,历来探花郎都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最易被人榜下捉婿,不过冯大爷这般年纪,想来应已有家室了吧?”
闻言,吴宗珏挑眉一笑道:“不瞒表兄,冯大爷还真就没成家,至今仍是孑然一身。”
江梦浮脸上的笑容一窒,有些不可置信道:“这,冯大爷瞧着都二十多岁了吧?还光条汉子一个?”
江氏三代从军,江梦浮自小在军营长大,说话做事很有些武人脾性,吴宗珏和他表兄弟多年,早就习惯了。
“这样也好,先金榜题名再洞房花烛,也是美谈。”
眼看着宾客越来越多,吴宗珏熄了八卦的火苗,拉着表兄朝外迎了上去。
只是江梦浮的脸上却不见了笑意,反而隐隐带上了一丝鄙夷。
这冯春时瞧着霁月清风、仪表堂堂,居然也是沽名钓誉、汲汲营营之徒,连自个的婚事都要算计着,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般想着,江梦浮便掐断了想与之深交的念头,继而陪着表弟迎向了下一波宾客。
吴府上下热闹非凡,冯春时一袭常服,走在人群中十分不显眼,眼眸扫过宴会场,很快便找到了吴三娘信中说的花廊小径。
左右看了看,冯春时佯装赏花看景,一路走走停停,沿着花廊转到了一处僻静的假山后头。
见假山旁无人,冯春时命念卿在入口处守着,自己则掸了掸衣袖,准备在石桌旁落座。
“舅舅怎么才来?我脚都蹲麻了。”
一声清脆的抱怨自头顶传来,将准备落座的冯春时吓得一个踉跄,忙扶住石桌边沿朝假山上瞧。
只见假山上头,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姑娘正翘腿揉着脚踝,尚显稚嫩的小脸上怨气满满。
日光偏折,倒映着那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琥珀明眸,冯春时有一刹那的恍惚。
她的眼睛倒和雨湖生的一般无二。
“三娘,你的丫鬟呢?”
冯春时回了神,连声嘱咐道,“小心些,扶着石壁,舅舅上去救你。”
假山上头坐着的,自然是吴三娘。
吴三娘打量着自己那个正在挽袖口的便宜舅舅,口中啧啧称赞。
这冯家,还真是一门子美人啊!
她娘就不说了,能引得吴侍郎破戒,自有独特之处。
眼前这个舅舅,生的那也是清风朗月、玉树临风啊,就是文人气太重......
不等吴三娘啧完,眼前忽然出现一道黑影,揪住她的腰带,瞬间便将她带到了安全地面。
吴三娘:......
舅舅,有这功夫,你不早说?
冯春时松开吴三娘的腰带,顺势替她拢了拢头上的缠花,然后重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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