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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就说话,你凭什么动手?”
简清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可能犯了这个时代的大忌,她挣扎着抬了一下大腿,抬不动,气急败坏,“你放不放手?实话告诉你,人都有尊严,你要是惹怒了我,你就自己查案去,我还不伺候了!”
有点意思!
不过,和一个不熟悉的人,肌肤接触,赵棣自己也有点不习惯。
这小仵作,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一条单薄的裤子,他的手按在大腿上,先是感觉到冰凉一片,就跟捏着一根冰,慢慢地居然捂住了热气。
有了柔软的感觉后,赵棣就有点烦躁了。
他松了手,简清慌忙不迭地一抽腿,差点踹在赵棣身上,为了避开这一脚,简清着急忙慌地单腿往后一跳,脚下一滑,四脚朝天地朝后摔去。
“噗嗤!”
“哈哈!”
三人都很不顾身份形象地大笑起来,简清面红耳赤地躺在地上,羞辱带来的怒火,以燎原之势在她的心头熊熊燃烧,一个念头从心头生出,这辈子,她将和赵棣势不两立!
单薄的少年,被羊皮袄遮挡住的胸口不停地起伏,她如水洗般的眸子,眼里分明是毫不遮掩,显得非常坦荡的愤怒,并不因惹怒她的是一个亲王而有所收敛,就这么直白地,展露在赵棣的面前。
他止住了笑容,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青年男子的身影,哪怕官居三品,日常也只穿一身青布袍子,腰间系一根简单的带子,脚上一双千层底布鞋,全身上下没有半点装饰,却透着世家公子的清贵。
赵棣每次见到那人,总是胳膊底下夹着一卷卷宗,行色匆匆,不是在去案发现场的路上,就是在案发现场。
那人总说,“愿天下再无冤案,愿乾坤郎朗,世间无一人枉死蒙冤!”
张度见识过这少年的能耐,很为这少年感到惋惜。
少年一身反骨,虽说迟早都会吃亏,但张度却不想这少年折在他的手里。
张度正要翻矮墙过去,但赵棣闭上眼睛,他抬起手,止住了张度。
简清惯会察言观色,不知道赵棣又抽什么疯,居然不打算跟她计较,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就朝前面跑去。
头上,羊皮袄和单裤上,沾满了泥巴。
“爷,这孩子有点犟!”
张度低声询问,他很疑惑,自家主子怎地突然就放过了这孩子。
若主子真心想栽培,应当不该如此才是。
“简冲他……”
赵棣话到嘴边,就急转弯,吩咐沈仓,“你跟过去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似乎,赵棣在这里一看到简清的时候,就没把她当梁上君子,至于缘由是什么,赵棣也很纳闷。
他站在矮墙旁边,蓝地麒麟云纹织金缎面乌云豹里的大氅被他捏在冷白的指尖,包裹着他欣长的身体,颈间一圈雪白的风毛衬得他面如玉,人如月下青松。
“是!”
沈仓单手撑在矮墙上,一跃而过。
身段之伶俐,绝不似简清那般笨手笨脚。
简清已经一路来到了后院,看到了放在廊檐下的一个红漆食盒,漆面和纹饰与简清昨日在弄玉楼看到的一模一样。
她走了过去,弯腰盯着食盒看了很久,心里的那点因发现而窃喜的情绪也渐渐地散了。
无法查指纹,她要如何断定这食盒就是弄玉楼丢掉的那个呢?就如同那柄从死者身上拔下来的凶器匕首,当时,浴桶里的浴汤并没有没过匕首,或许指纹还在,但是,无法提取指纹,无法验证指纹,更没有可做指纹对比的基础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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