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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从谨不笑时,便带着政路浸淫多年的威严。
“听说你还因为这事跳了江?”
谈屿臣自后视镜抬起的那一眼,明明是那般漫不经心,副驾上的江周却没敢看。
“怎么,想兴师问罪?”
周从谨冷声道,“江周是该罚,连个人都看不住,我出国前就告诉过你不要轻举妄动,再这样早晚得引火烧身!”
谈屿臣皱眉“啧”
了声。
“那三兄弟早到晚在我耳边鬼叫,都准备琢磨着弄瞎你儿子眼睛,我要再不做点什么,下次回来你就就得给我收尸。”
周从谨简直想给他一巴掌,满口不忌讳。
但看他眉眼压着不易察觉的沉郁之色,自从出了游轮这事,老太太便把他赶出橙园了,眼不见为净。
周从谨没再说他,但江周的责罚没有逃过。
车停到海湾的别墅,司机绕道侧位,躬身去替他们开门。
周从谨问:“和我一起去看看你母亲?”
谈屿臣垂下眼,摇头。
“你去吧,我有其他事。”
上山这段路并没有开车,谈屿臣揣着兜,看着他父亲拿着花往上走,带着思念和缅怀。
山顶隐隐露出别墅青瓷瓦的一角,庭院曾经由她母亲种着两棵梧桐。
他出生时一棵,妹妹一棵。
谈屿臣的那棵如今已然亭亭如盖,另外一棵小梧桐却没有活下来。
树如人。
海风拂乱他额前的碎发,眼底的寂灭并不能被光明填满。
他没有多待,下山去了训练场。
江周正在徒手翻上百公斤的轮胎,旁边两个兵在监督计时,超时就重来。
他满头大汗,“三少爷我不明白,为什么犯错的是你,每次被罚的都是我?”
谈屿臣叼着根草,散漫道。
“没懂老周的用意吧?他是想等你练到力大无穷,我准备犯事时你能一个指头摁住我。”
江周:“....”
这踏马得练到什么时候,谈屿臣自小都跟着特种兵练的。
“昨晚你让我查监控,但举办宴会时游轮的系统正在升级,所以沈家根本就没有开。
至于谈跃..”
江周抹了把汗,“他们本来不在沈家邀请的名单里,但据说是沈大小姐重新检查宾客名单时补上去的。”
谈屿臣“嗯”
了声,眼皮滑落不置一词。
“三少爷,你打算怎么办?”
“娶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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