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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安好似没睡醒一样,将脊背直了直,那一行字看了半晌,笑了。
言琰喻皱眉,他并没有看懂苏长安的笑容。
只觉得她看那行字的时候目光复杂,感觉她像是气笑的,又好像有些什么......别的东西,他还没看清,就只是觉得那样的目光是自己平日没有见过的。
苏长安没理会,也没有将这封无聊的信揉皱扔掉,反而将她按照原来的折痕认真地折好然后放进信封里,信封已经被拦腰截断。
苏长安也不介意,塞进去后直接扔进书包了。
言琰喻看了眼她抽屉里除了书包以外用各色各样的情书堆积铺满在底层从未拆封的情书,没有说话。
——纵使文章惊海内,纸上苍生而已。
至此一行。
无名无姓。
言琰喻没由来得一阵慌张。
苏长安回到家时,就被香味吸引。
循着味道过去,一桌子的菜让她浑身上下每个因为比赛而背句子的奄奄一息的细胞又活了回来。
她有时候就觉得人很神奇——不管是早起晚睡考学的学子,还是朝九晚五三天两头加班的上班族,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忙碌、做尽一切自己不愿意做不想做的事情。
人竟能这样一辈子任劳任怨的活着,个中的种种经历、痛苦心酸会少吗?但是我们依然这样不辞辛苦,不就是因为心里有这么一处永远会为自己亮起得灯吗?
苏长安深知自己是那种活得很丧、急眼就耍狠的混账。
不相信真理是真理、悖论是悖论。
特别自我。
可是就算再清楚自己是个怎样的货色,有一点她是明白的——当她在外以任何方式撑不下去的时候,只要听到家里人、家里任何一个人的声音,她都会浑身充满勇气,什么都不怕。
前方不管是噬人猛兽还是无尽深渊。
她什么都不怕。
在餐椅上坐下的时候,她还在恍惚着。
以致于没有看到身边多了个人。
直到手背上一阵轻痛。
“吃饭?发什么呆?”
苏长安猛地醒过来:“啊?”
接着在座的人都清楚地看到两颗眼泪随着她抬眼的动作急不可待地掉出来。
苏永安握住她的手腕:“怎么了?”
苏长安还未散去脸上的茫然:“怎么了?不怎么啊......”
还不等众人反应:“咦,甘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好好说话。
‘甘廖’也是你叫的?”
明昭不满。
“她不叫‘甘廖’?”
接收到他的视线,只好退步:“那我能喊什么?姐?哥?廖廖还是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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