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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闻也六点下班,六点半准时到家。
家中空无一人,花瓶下的纸条仍在原位。
他心一紧,快步走过去,弯腰拈起,展开来看。
在他龙飞凤舞的字迹下面,添了几行娟秀清丽的字。
[好吃,谢谢田螺少年。
许馥]
他眸子愉悦地弯起来,将那便笺纸小心压平收回房间,想象许馥坐在这张沙发上写字的模样。
许馥好像很喜欢柔软的触感。
凡是要坐或躺的地方都会布置的很绵软,餐椅包了边,雪白盖毯毛茸茸的,沙发更是坐上去就会下陷的款式……
他现在正与她坐在同样的位置上。
左思右想,陈闻也还是发出去消息一条,
“晚上一起吃饭吗?”
那边很快回复——
“不啦,有约。”
-
许馥和陶染跑了一下午,晚上还在聋哑学校和小朋友们一起吃了顿食堂,跟老师学了几个不太熟练的手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她好久没走过这么多路,浑身酸痛地打开了门,发现家里亮着一盏小小的、百褶落地灯——
还是她小时候的老物什了,还是她指着求陶教授买回来的,当时喜欢极了,晚上还要开着灯睡觉,后来这么多年,灯泡也坏掉,早就被她顺手扔进仓库,没想到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她试探地问一声,“阿也?”
没人应答,便笺纸却不见了。
许馥没有探究。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今天收集到的资料,刚准备上楼洗澡,敲门声却突然响起来。
“谁?”
许馥往门口走,问。
“我。”
熟悉的男声,除了陈闻也还有谁,偏偏还要报上大名来,“陈闻也。”
许馥失笑,她打开门,“你不是有密码?”
一开门愣了。
大冷天的,陈闻也穿一件宽松的无袖运动衫,从发梢到睫毛都浸润着水汽,眸子里蒙了一层雾似的,有种湿漉漉的性感。
“感觉不敲门不太礼貌似的,”
他笑笑,拿搭在颈上的毛巾在脸上胡乱揉了一把,同时从毛巾里含混地出声,“下次可以不敲门吗?”
许馥在他蒙着脸失去视野的几秒钟内迅速打量了他的身体,并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当然可以,你现在是正式的租客了,”
她让开了道,欲盖弥彰地嘟囔,“这是干嘛去了?”
他的无袖运动衫是比较复古的款式,浅蓝色的,微微落肩,后面还带着兜帽。
许馥注意到,胸口与背后部分被氤氲成了深蓝,是矫健的蝴蝶骨与胸肌的形状。
“80分钟18公里跑,”
陈闻也拿了杯子去接水,仰头灌了几口,道,“恢复一□□能。”
“会不会太夸张?”
许馥立时蹙起眉来,叮嘱道,“不要一下子运动太猛了,循序渐进,不可以太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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