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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知道我对他的心思,你怎么能迁怒于他?”
宁知书甩开她的手,到底念着她怀孕,并没有太用力,可是听她这样的话,心中的怒意也集聚到了极点。
“你以为他跟世人所传的那样干净磊落吗?宓儿,是你太天真,还是你不愿意面对现实,只肯活在自己的想象里?”
“干净磊落?这上京城里有哪个是真正干净磊落的?他若是真干净磊落,在你们这些人的迫害下也没办法活到今日!”
“迫害?!”
男子的脸色都变得灰白,“宓儿,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他的!
你到底应该维护谁?”
荣宓沉默下来,良久,她软了声音道:“我……我只是不想看着他落难,看着他死。
这些年我嫁给你,便从未有过别的想法,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说到此,眼泪不自觉得滚了下来,她拿了帕子来擦,却越擦越多。
这些年来,宁知书从未对她发这样的火。
以前提及此事,他不过冷了脸不理人,今日却对她这样疾言厉色。
她委屈极了,此刻便觉眼泪流不完似的。
“你现在还是爱他,是吗?”
宁知书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喑哑。
荣宓一愣,双眸通红的看着他,“我不知道。”
或许只是一种执念,得不到,反而愈发想要。
她是上京城最骄傲的明珠,她鲜有求而不得。
那个人仿佛成了她心空的一轮明月光,越是得不到,越是美好。
但是,这些年她已经很少想起他了,他的那块帕子也已经束之高阁。
她快要做母亲了,再不是懵懂纯真的少女,现在她最心系的,是她的家人。
不知道……宁知书咀嚼着她的话,唇间扯出一抹苦笑。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听到这个答案时,竟然是庆幸的,是惊喜的。
他对她要求真的不高,几年时间换她一句“不知道”
,他便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荣宓站得久了,身子都开始摇晃。
宁知书看着一直哭泣的她,心里一阵阵钝疼。
他伸手拿了她的帕子,亲自给她擦。
“宓儿,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发火。”
他轻声说着,然后将她揽进了怀中。
每次都是这样,他一让再让,她……情不由己。
荣宓趴在熟悉的怀抱里哭了一会儿,便昏昏沉沉的,累得睡了过去。
宁知书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榻上,脱下外衣和鞋袜,盖上锦被后,又在她额间亲亲吻了一下。
宓儿,我等了你六年,也没等来你的眷顾,但是没关系,我还有一辈子可以等。
宁知书关上房门时,看见外头守着的红萝,犹豫片刻,吩咐道:“下回,若是世子妃再想出去走走,你好好伺候着就是,不必再特意告诉我了。”
红萝道:“就算是去繁香坞,也不必告诉世子了么?”
宁知书点点头,“不必了。”
知道也是徒增难受。
或许是他太小心眼儿了,既然一直就知道她的心意为何,怎么能要求她做到完全不关心那个人呢,岂非自相矛盾?而且,他料想她必然会再去繁香坞的,说不定就是今日,因为赵琰就在青玉殿,在繁香坞正好可以看到那座偏僻废旧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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