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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宁贵妃在闺中之时,便是对弈的一把好手,整个府邸上下谁也下不过她,到了宫里后,她除了陛下倒是就不曾于谁手谈过了,如今也不过是哄着嘤嘤玩玩儿。
江嘤嘤坐在软塌对侧,托着腮看着宁贵妃手里拿着帕子说着话,说到好笑处,掩着唇小声的咳嗽着。
宁贵妃长着一张十分让人动容的面容,黛眉墨染,长睫如鸦羽。
她发髻间簪着一直青鸾吐珠簪,掩唇轻咳的时候,眉眼也是带着笑的,那簪子微晃了晃。
莫要怪道陛下盛宠,这样的美人便
是郎心似铁也要被软化了。
有这样的母亲,莫要怪李燃生得这样好看,光那一个眉眼都带着潋滟的味道。
在文里,宁贵妃这样病弱的美态却被说成了是白莲模样,那这么好看的白莲可便宜死皇帝了。
江嘤嘤却无人赏什么美人了,她放下手里捏着鲜花饼,忙蹙眉关心道:“母妃怎么又病了,可曾用过药?”
宁贵妃也只是莞尔扯了扯唇角,笑着道:“不妨事,已经是老毛病了。”
身后跟着的大宫女心疼至极,道:“娘娘这几日咳急又严重了,奴婢去将陈太医请来,再给您换一个药方子吧?”
宁贵妃抬了抬手,按了按额角,没好气道:“不必那么麻烦,如今只是入了秋有几分难受罢了,过几日便好了。”
江嘤嘤透过花梨木窗户看到外面的院子中,最中心的那一棵巨大榕树,参天蔽日。
十分的葳蕤。
树下有一只肥硕的狸猫,正一摇一晃的,翘着尾巴围着那参天古树绕着圈子,身上的肉都快堆成褶子了。
“母妃是怎么养的猫,嘤嘤怎么瞧着,又比上一次见到的肥了一圈?”
“它四处晃悠,到谁那里都得均上两口吃的,胖些也是难免。”
宁贵妃端起了茶盏,语调悠悠。
江嘤嘤并没有坐一会儿,很快就有婢女,匆匆的提着裙摆赶了进来,面含着喜色的禀告道:“娘娘,陛下到了。”
宁贵妃就搁下了手中的杯盏,江嘤嘤清晰的瞧见到,她眼底的淡漠。
她扯了扯唇角,向江嘤嘤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道:“嘤嘤先回去吧,改日有空了便多进宫来陪陪母妃。”
江嘤嘤自是无所不应的,但是在走之前,她还是像宁贵妃又甜又乖巧的道:“即便是咳疾也不宜拖着,下回嘤嘤过来给母妃带些蜜饯,免得母妃怕苦。”
宁贵妃看着她,倒是微怔了下,下一课莞尔的翘起唇角应了是。
宫苑之中,种了许多葳蕤的梧桐,庄静而肃穆,阴翳遮盖了层层宫阶。
等出去的时候,江嘤嘤还是无可避免的,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帝王。
陛下今年不到耳顺,鬓边也只掺杂着缕缕银丝,但是那双漆黑的眼睛如鹰隼一样,当真是锐利的紧。
身后宫女太监拥簇着,就到了含露宫门口。
怎么看这也是一个英明的帝王。
这一身帝王威严是从前在战场几年,朝堂上十几年浸染出来的。
若是寻常女子这样私下里遇见了,定是要畏惧三分,低着头打着颤的避让。
但是江嘤嘤不是寻常人,她也无意惹起这位帝王的注意,只是十分顺从的退让,然后轻飘飘的抬臂行礼。
不是大礼,只是寻常的小辈礼,和李燃的礼节一模一样。
即便是扶姞也佩服,即便是有时候皇子妃胆大妄为了些,但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失去这身自骨子里带着的娇气和矜贵。
皇帝也只是投过来一缕淡漠的视线,就跨步进了含露宫中。
他对这个给李燃随意赐下的皇子妃并没有多看得上,不过只是为了打压次子气焰,让其安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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