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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阿芙看到身后门被顺利的掩上,长睫低垂,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她还撑着李恒的身上。
在抬头时,面上已是惊吓害怕的模样:“怎么回事,门怎么被关上了?”
“你怎么会在这?”
李恒咬着舌尖才勉强恢复些意识,他漆黑眼眸审视着面前虚弱迷茫的郑阿芙。
“不是太子殿下让奴婢过来的吗?”
郑阿芙眼底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害怕,她轻轻啜泣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过午的时候,有身着黑甲的侍卫寻来,说是殿下叫奴婢出来有话要说。
奴婢想着殿下应当是要送奴婢出宫,便信了,一路上也未敢惊动任何人,便悄悄过来了。”
郑阿芙扶着李恒,自责又害怕:“是不是阿芙被人骗了,才害得殿下这般?都是阿芙不好,是阿芙太笨了,若是殿下今日有什么三长两短,阿芙也绝不会独活!”
“并非是你的缘故,你先起来。”
李恒勉强恢复的意识又有些模糊,厢房之中昏暗,他几乎看不清郑阿芙的脸,只是那一身青色的衣衫,和平素元雅容的样子渐渐重合,但是他清醒的知道不是。
不管背后设计的人是谁,出于何目的,都绝不能让其得逞。
他已经答应过雅容,要将人送走,就绝不能在这个关头犯下大错。
郑阿芙知道现在不可操之过急,反正人已经在她手上,也不会有人再来。
如今关键是要让自己在李恒面前没有任何错处,才会叫他明日更为愧疚。
舌尖有一些腥甜,李恒再次短暂的清醒了些,他也终于察觉了,并非是那口茶的缘故。
空气中凝漫着一股极为熟悉的味道,是平日里随处可见的熏香味。
这种香在东宫之中随处可见,平日里极为熟悉的东西是最能让人习惯和麻痹的,且他身上也带着同样香味的香包,所以才会没有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可是这房间中并无香炉,唯一有火光的地方就是蜡烛。
李恒对郑阿芙道:“去将蜡烛熄了。”
声音有些暗哑。
郑阿芙眸子一眯,没想到他竟发现的这样快,嘴上一边虚弱轻咳着应是,然而刚走两步就晕倒了下去,不舒服的嘤咛出声,一边喘息着轻咳:“殿下,阿芙好热……”
李恒心里一沉,向门边看去。
不行,绝对不行。
晚间的时候,天地间飘起了雪,雪越下越厚,几乎将整个雪地都铺上了一层。
天也越发的冷。
雍容端庄的女子拢着身上的大氅,步履匆匆地走在有些泥泞的路上,身后的嬷嬷替她撑着伞。
在女子的身侧,还有一个着着青色松竹文长袍的男子,手里一撑着一把藏蓝色的伞,稳步走在她身侧。
“太子妃慢行。”
男子长眉墨染,可见俊朗之色,一双漆眸看向元雅容的时候,是掩不下的深情和痛惜,他声音沉抑,“左右太子殿下有那么多不得已的时候,也不多这一回了。
即便是太子妃去了又如何,也只能徒惹自己伤神。”
“谢阿兄莫要再说了。”
元雅容唇色有些苍白,她拢着胸前的衣襟,白皙修长的指关节在冷风中都泛起了绯色。
在这风雪之中,身上浑然带着一种破碎的美,和郑阿芙的叫人怜惜的柔弱不同,他身上的破碎中带着一股子韧劲,仿佛风中如何也折不断的柳枝。
脚下的鞋袜已经有些湿了,刺骨的凉意席卷全身,但是她却浑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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