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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此刻,萧皖之剑势如长虹细雨绵软波兰,作舞美,却有力,柔,却凛然。
浑然天成,嬴畟一时看呆了,只站在围墙忘了隐匿身形,就这么愣愣的看着萧皖做完了两卷剑舞。
一式《太阴》一式《易灵》,前者杀伐千里寒风簌簌,后者步伐轻盈明明灭灭,演完收势,嬴畟肩头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他看得入神,忘了抖下去。
“凛。”
剑鸣的嗡响声。
萧皖身形消失不见,嬴畟终于抖了抖肩膀,感受到被濡湿了的衣衫,这才反应过来适才的入神。
咄咄怪事,自己怎至如此?
“锋。”
剑锋斩断了身侧的飞雪,那人与他同站围墙上,惹得积雪又陆陆续续的砸下不少。
她手中长剑嗡鸣,直指着天子的喉咙。
“......”
嬴畟此时真想好好的抽自己两个嘴巴,瞧人一整作完两套剑舞竟忘了逃跑,如此蠢事他年幼时都不曾犯过,如今竟然将警惕心思全部浑忘了,真让人这么简单的抓了把柄。
“皇上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萧皖未曾正眼瞧他,只看着院落里的梅树,剑却不含糊。
“只雪夜寂寥,闻你病重,朕来瞧瞧。”
嬴畟未理那剑锋,说的平和,“切莫多心。”
“宫门下钥就翻墙而入,皇上可懂礼数?”
“朕无意与你耍嘴仗,你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嬴畟一甩袖口,“唐钰禀你一连七日晕厥不省人事,朕怕再不来看看,你一命呜呼就没机会了。”
“夜半攀高,不怀好意,此时皇上说是因为对我赏识,您猜我可会相信?”
萧皖长剑逼近几分,转头看向嬴畟,寒意融于大雪,散落肩头。
“我也用不着相信,你赏识如何,忌惮如何,对我而言,毫无区别。
皇上只远远的耸立高堂就好,少来凤仪宫,平添你我烦恼。”
二人对视着,大雪飘泊,视线之间雪花冰封,萧皖双眼瞧不清晰,只能虚虚看见嬴畟面容轮廓,不知他此时如何神色。
寂静无声,风吹枯枝有沙沙声,嬴畟注视着她,不知是月色太过皎洁还是萧皖过于白皙了,她整身都泛着莹白,那一双眼也好像覆了一层白翳,瞳色很浅,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几乎要看不清,无神的,瞧不出情来,只有凉冰。
“倒是柄好剑。”
嬴畟二指轻抚上漆黑的剑身,如此冰天雪地这黑剑仍然温和,轻轻将剑锋推开,“有点事儿,想要问问你。”
萧皖一挑眉,双眼眯起,将他夹在其中,长剑仍然稳稳地端着,等着他接着说。
“天太冷了,让我暖暖再说?”
嬴畟作势拢拢大氅,搓搓双手。
“凤仪宫也不暖和,想问就在此说完。”
萧皖挽了个剑花将长剑背在手臂后,看向宫门。
见说不通,嬴畟也不恼火,就站着墙上说起来。
“宫宴那日,你知道了些秘密,对吗。”
嬴畟仍记得那日萧皖最后诡异的笑容。
“皇上藏得那么辛苦,希望我发现吗?”
萧皖笑笑,“我若承认了,脑袋还可保得住?”
“你都没想藏,还怕我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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