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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该痛死你!
钟衍立刻收回手,重新背对着顾悬砚躺了回去。
身后的顾悬砚拉了拉他的衣角,笑道:“师兄,我错了。”
见钟衍没有反应,又接着说:“师兄,真的好疼,但刚才师兄用修为抚慰体内真元,又好了很多。”
钟衍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顾悬砚不敢再出声,收回手安分守己的躺了回去。
过了不知多久,顾悬砚感觉钟衍小心翼翼地回过身,看了片刻,似乎以为他睡着了,便轻轻探出手放在了顾悬砚的胸前。
一股温热的灵息温和又源源不断的沉入了顾悬砚体内。
那一瞬间,顾悬砚几乎翻身而起,将这个人压在身下,去亲吻他,将手探入对方的衣襟,让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但他什么也没做,他还处在疼痛之中,脑子里的念头却愈发清晰起来。
——情之所起,便无法回头。
无法回头,便要带着这个人走下去,不管前方是逆旅或是地狱,永生永世,绝不放手。
*
不似青岩漫山遍野郁郁葱葱,北荒冰天雪地,寸草不生,从窗外看去,以后恒古不变的冰原。
钟衍每天只能用日出日落计时。
转眼之间,钟衍已经在北荒过了近一个月。
顾悬砚依旧一大早便不见踪影,深夜回来躺在钟衍旁边入睡,偶尔趁着夜色偷偷亲吻钟衍,而钟衍从刚开始的怒骂着把顾悬砚踹下床,到如今已经几近免疫了。
因为除了偶尔的吻和抱,顾悬砚似乎并没有其他打算。
而比起这些,更让他心惊的是顾悬砚每晚来时,身上越来越浓厚的魔气。
现在顾悬砚已经不会因为真元冲撞而疼了,因为魔气已经完全吞噬了他原来的修为,将它化为己用,再加上顾悬砚夙兴夜寐的拼命式修炼,他的魔修修为已经突飞猛进。
钟衍能察觉出,院子里服侍的魔修对他已经从恭敬变成了惧意。
那是对日渐可怖的力量的恐惧。
钟衍每日冷着脸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却着急得很。
顾悬砚不能再待在北荒了。
想让顾悬砚离开魔修,唯一可行的办法大概就是自己先离开北荒——毕竟顾悬砚是为了自己来的北荒,自己不在了,对方便没了留下去的意义,更何况顾悬砚对自己……咳,如果自己走了,很大概率会来找自己。
虽然顾悬砚已经修了魔,但先让他脱离魔修的队伍,其他一切好说。
但想出北荒,就要先出院门。
除了刚来那几天顾悬砚在门上设了结界,过了四五天,顾悬砚便把门上的结界撤了,又在院门口重新设了一道,大抵意思就是让钟衍能在院中逛一逛,却不能出院子。
深夜,钟衍盘腿坐在床上等顾悬砚。
对方踏入房门,见他还坐在床上,有些诧异的挑眉道:“师兄,还不睡吗?”
钟衍开门见山:“你把院中的结界给撤了。”
顾悬砚问:“为什么?”
钟衍蹙眉作出不耐烦的样子:“院子里的景色看烦了。”
顾悬砚闻言,微微笑了一下,居然直接答应道:“好。”
这下轮到钟衍惊讶了,他看着顾悬砚,犹豫道:“你不怕我——”
顾悬砚温声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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