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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的叫骂声在风雪中传开,路人投过去鄙夷的目光。
那几个小乞丐跑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将药包递给一个身披白裘领披风,长相俊美如神祗的年轻男子。
“拿去药铺卖了,多买些馒头吃。”
年轻男子不接,并掏出几块碎银分发给小乞丐。
小乞丐们接过银子,欢呼着走了。
年轻男子望着天空上不断飘洒的雪花,薄薄的唇角缓缓向上弯起。
这场雪下的很大,铺天盖地,掩埋万物,某些事物会在这场大雪之中沉寂消亡,而另一些事物会在来年的春风中苏醒,重新焕发生机。
石威一行人在腊月初旬才回来,知晓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儿后倒是没说话,只是方家最大的一间纺织作坊在除夕夜无故起火,烧了个一干二净罢了。
春蝶翩翩闹春薇,春蜂嗡嗡恋春蕾。
二月,大地回暖,正是满园梨花含烟带雨时节,一对年轻男女牵手在梨花林中漫步。
“小东西,你已满十五岁,咱们是不是该成亲了?”
“不行,要等我的农家乐全部建造完工才可以。”
“啊,那不是还要等两年。”
男子凝目眺去,那好大一片的土地上已有不少人在忙碌着。
他心里盘算,得想办法快些结束工期。
二人自梨园回去后,城里闲晃荡的地痞无赖一下消失不见,全被某人用武力胁迫到工地上搬砖做苦工去了。
自此,愚溪县城里收保护费,偷摸拐骗的倒是少了不少,多出很多木匠、泥瓦匠之类的人才,商家百姓们脸上尽欢颜,无不拍手称赞。
不过,柳清妍最终还是架不住某人的软磨硬泡,答应在秋季成亲。
婚期定在九月中旬,成亲前一天的夜晚,柳清妍正要上床去睡觉,谢氏抱着一个红布包裹的木匣子溜了进来,“这是娘当年的嫁妆,现在传给你,你先收着,等没人的时候在打开看看。”
“什么样的嫁妆,还神神秘秘的。”
柳清妍接过匣子,好奇地想要打开一探究竟。
谢氏大力拍了一下她的手,嗔怪地瞪着她道:“说了没人的时候再看你还动,这是每个女子出嫁都会有的嫁妆,将来你若是生了闺女,还要传给她的。”
柳清妍挠挠头,问道:“大嫂也有这样的嫁妆吗?”
“肯定有的。”
谢氏在床沿坐下,突然眼眶一红,哽咽道:“前两年你还说不急着找婆家,一转眼便要出嫁了,娘还真有些舍不得。”
柳清妍心里也是一酸,过去挨着谢氏坐下,双手环住她的腰,下巴放在肩头上,“娘,谢谢你给我的第二次和第三次生命,若是没有你的辛苦照顾,女儿此时不知身在何方了。”
谢氏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泪中带笑,“你真是个傻孩子,娘就生了你一回,哪来的第二次和第三次。”
“第二次是我落水的时候。”
柳清妍松开手,掰着手指头道:“第三次是去年我伤口愈合全身发痒的时候。
那时我是真的不想活了,全靠娘抱着我,开解我,我才撑了过来。”
一边说,眼泪一边簌簌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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