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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刮蹭草叶窸窸窣窣的声音,赵萱萱停下脚步说:
“李静姐,既然你要跟着,就去河里洗干净,没有异味了再同路。”
搭上这句话时,两人已经走了一里地。
此时回去河边,李静肯定不干了,一来一去,待得自己回来,你这个矮矬矬的小鬼头撒欢儿就不知跑哪儿去了?
李静在背后亦步亦趋,赵萱萱苦笑无奈。
带着她重回河边,对身后这个像小媳妇儿似的李静说:“快下去洗,我在岸边等你。”
“你不会趁我下河跑了吧?真的在这里等我?”
李静慢腾腾往河里挪着走,提防赵萱萱暴起飞跑,自己可以第一时间追赶。
见此情景,赵萱萱笑道:“不跑,我就在这里等你。”
“刚才你看了我,现在我要一览无余的看回来,不然就亏了。”
赵萱萱的话一出,李静还没挨到凉水就打了个冷颤。
不是怕她看,而是她话里透露出来的报复心理太瘆人了,这么点小事她都不愿意吃亏。
假如自己砸她一石头,她会砸回来多少,一百次还是一千次?
走神的李静脚下一软,扑通跌落河中,由于不会游水,像一只母鸡在水中扑腾。
从‘救命啊救命’到不再扑翅,赵萱萱才踱着还没开封的碎步捞起她的头。
此时小不点一样的赵萱萱可没力气扛她上岸,而且身上的臭味,长沙臭豆腐遇到了李静都会一头撞死,在倒地之前悲呜一声:你是江湖大姐大,小生甘拜下风。
赵萱萱卷起裤腿,踏足河中,抬起她的头搁在水岸边露出鼻孔和嘴巴,脖子以下泡在水里。
须臾,褪光她的真空世界,汉堡包,道士须,赫然在目;赵萱萱用未燃尽的木枝挑起她的衣裤丢到水流湍急缺口,用石块压住衣物不至于飘走,宛如是天然洗衣机。
清粼粼的水有那么一小瞬间湛黄,干疙瘩要在水中浸润了才能分崩离析,待她醒来后就便于搓洗了。
趁着这闲暇功夫,赵萱萱去上游抓了二十几条鱼,开膛破肚放在架上烤,如果继续往东走,路上必须要有些东西充饥。
一边烤鱼一边欣赏河水,有些风景让人赏心悦目,有些味道让人大倒胃口。
听人说,制造香水的时候,是很臭的,一旦制成,用起来就是香喷喷的;听说豆豉调料也是如此,过程很臭,吃的时候让人食欲大动,馋涎欲滴。
而此时的河中风光正如碗中豆豉油。
赵萱萱差不多烤完鱼的时候,泡在水里的李静咳咳咳地醒来了。
略微清醒后的李静甩甩发丝上的水分,东张西望,看到现在的自己正与天空坦诚相见,与河中水流相拥而眠。
丝丝儿的羞涩让李静惊慌,踢蹬着双腿想站起来,双脚底却在水底下一滑又一滑,怎也站不起来。
扑腾了一会,喉鼻呛水,连连咳嗽,人却没有随水飘走。
发现自己的两边腋下好像有什么物事绊着,泡在水中而淹不死自己,慢慢冷静下来后低头看自己的左右胳肢窝。
呸呸呸,不知是哪个死鬼男人的腰带,缠着自己的两臂绕到岸上的几棵小树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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