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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心苦无人渡（第3页）

玄悲的诵经声随江涛起伏。

古之月忽然发现老僧左耳缺失，伤口结着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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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这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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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六年冬，老衲在镇江甘露寺，撞见苏北水灾逃荒的人落难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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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悲的念珠滑过残缺耳廓，"

当时有位女施主产子，贫僧用铜磬碎片割断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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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亮突然挣扎着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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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产妇是不是穿月白缎袄？袖口绣着红梅？"

佛珠串发出清越碰撞。

玄悲从怀中取出半片染血的铜磬碎片，边缘磨成了柳叶刀形："

婴儿啼哭声，犹如炮弹落在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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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月的手枪坠入冰窟。

他解开胸前绳结，儿子冰凉的脸颊贴上来，与那夜妻子最后的拥抱重叠。

玄悲的匕首突然刺向冰面，挑出尾冻僵的江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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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施主请看，这鱼眼里映着几重天？"

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

古之月望向江对岸的黑暗，那里本该有万家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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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妈吃斋念佛的老太太，被鬼子无缘无故的给杀了，临终前，还抓着她的手背誊《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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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二苦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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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悲往钵盂撒了把观音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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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重阳，弘一法师在病榻上讲《维摩诘经》，说身如芭蕉中无有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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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浊的茶水表面结出褐色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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