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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呈平抚须笑道:
“相由心生,仙人之貌岂是我等能窥视的?我们所瞧见的,不过是心中的念头,你认为他是何貌,他便是何貌。”
皇帝恍然,随即喟然长叹:“果真仙人非吾等能企及啊!”
王呈平笑而不语。
一名内侍弓着身,快步走上前来。
“陛下,相爷,吏部尚书刘渊之子遇害了,说是吴大师学生韩晋元所为,刑部尚书李宏已带人去抓捕了。”
皇帝微微颔首,面色古井无波:“下去吧!”
侍从行了一礼,匆匆退下。
“这些老东西,就会给我添麻烦!”
皇帝冷哼了声。
王呈平笑眯了眼:“总觉得陛下意有所指啊!
这可不是我这个老东西造就的。”
言下之意,便是皇帝这老东西自作自受。
老皇帝气恼道:“老家伙,你想吵架!”
王呈平哈哈大笑:“臣不敢。”
“不过……”
他话音一转,“这事倒是好事。”
皇帝眉头微蹙,他轻轻敲打着桌子,半晌,眉眼重新舒展开:“来人,摆棋,今日吾定要杀得这老东西丢盔弃甲!”
半柱香后。
老皇帝恼怒地推乱棋子:“再来!”
……
天工坊坐落于内城长乐街,占地广袤,高达百尺,一直是达官显贵眼中圣地。
李宏带着刑部官兵聚集于天工坊外,守门的众多护卫相互望了望,既不退却也不阻拦。
往来的勋贵瞧了几眼,也没当回事。
李宏却难住了,且不说这天工坊他也常光顾,不便得罪,便是这天工坊背后错综复杂的势力也是不好得罪的。
不过死的偏偏是吏部尚书的儿子,更气恼的是他那无用的儿子还与此事有不小的牵连,他委实进退两难。
好在天工坊大掌柜吴云山迎了出来,他认真行了一礼,才面色和顺道:“李大人,可是执行公务?”
给李宏解了围,却也提醒了他,若非圣上下达的旨意,还是退去的好。
李宏不动声色道:“刘尚书儿子今晨不幸殒命,疑是韩晋元所为,本官依法带他回去问清相关事宜,也好还他清白。”
“刘尚书儿子死了?”
吴掌柜微微蹙了蹙眉,一时有些为难。
这事倒是不好处理。
“李大人先请进来,饮杯茶水,歇歇脚。”
吴掌柜谦恭道:“我去吴大师那边瞧瞧晋元是否在天工坊,出了这般大的事,想必圣上也会问询,是要证明清白。”
李宏也不计较其中暗藏机锋,点点头,独自跟随吴掌柜进了天工坊,一众官兵便沿两侧列队站好,充当起临时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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