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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说。
姑娘眼里急出了泪,摇着头,仓惶盈盈看着他。
“抑或是……”
他言辞轻慢,却戛然而止。
林莺娘明白他的意思。
林云瑶带着人冲进来时,瞧见的就是姑娘颤巍巍的伸手去揽郎君的腰,又主动埋首进他的怀,烟水的裙和墨青的衣交缠在一起。
“林莺娘,你果真不知廉耻,私会外男!”
她实在太着急,还没来得及看郎君的相貌就脱口而出,又要让人上前来拿她。
小厮还没来得及靠近。
就见那揽着姑娘的郎君微微抬首看过来,他们叫那眼里的霜寒慑住,再不敢往前一步。
林云瑶此时也看清了他的脸,磕磕绊绊出声,“侯……侯爷……”
谢昀看过来的眉眼极冷,宛若覆上了霜雪。
“滚!”
这副情形,林云瑶哪还能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
谢昀她到底得罪不起,立刻带着人退了出去。
离得远了,才转头看着恢复寂静的书阁,气得直跺脚,“果真是个不要脸的祸害,勾了三公子倒也罢了,如今连侯爷都叫她勾了去!”
她对林莺娘的厌恶憎恨又多了一层。
林莺娘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书阁。
她搂着谢昀的时候闻见一股诱人的香气,不是沉水,是月麟,又名袖里春。
高门大户的姑娘出阁时,洞房花烛便会熏此香,有动情之效。
她沉溺在那香中,连被谢昀抱回了客院也不知晓。
帘帐层层叠叠落了下来,有人要抽身离开,反叫榻上的姑娘扯住了衣袖。
她看过来的眉眼潋滟含春,反倒是郎君眉眼深深,甚是清明——那一点点浮玉膏并不足以让他动情。
他居高临下看她,“林莺娘,我是谁?”
姑娘仰着头看他,眼波溢水,雨若云娇,柔声唤,“侯爷……”
这一声轻唤转了十八个弯,含着颤,透着怯,娇滴滴地几乎要落下水来。
恰如园中那日。
他也如那日垂眸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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