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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问你这个了。
我只问你,当年珊儿出嫁的嫁妆…”
“是,是妾身用自己的嫁妆补贴的,如上的,都是宫里,太后与我置办的嫁妆。”
“为什么?”
容旭再也坐不住,站起立在新月的身前问。
新月抬眉,看了一眼容旭,然后有些疲倦的问道“为什么,小王爷不知道吗?”
“我豫王府食邑三千户,庄子田产无数,如此,何需用到你的嫁妆?”
“王妃娘娘去世前一年,王爷帐前抗皇命,杖打监军,罚没一千户,夺没了十户田庄,罚银一万两。”
说到这里,新月忍不住的笑了一声,容旭看后,皱眉呵斥道“你身为这豫王府的世孙媳,家中受辱如此,你竟觉的好笑?”
豫王帐前杖打陛下派出的监军,非得见血祭旗,这在朝臣眼里,豫王等同谋逆,而且杖打监军,简直是直直的打陛下的脸。
不过陛下忍下了,如同豫王打脸陛下,豫王成了大聖开国后,第一位,被夺褫邑田,而没被抄家杀头的王爷。
因这件事情,陛下本就多疑,这也就有了后面,陛下下定了决心,架空了豫王手里的兵权等事。
一切祸事,新月心里最明白,皆是由豫王一人咎由自取。
“妾身笑,是觉陛下仁慈,王爷这事…”
新月话头一沉,继续说道“王妃去世后,陵园僭越,又罚邑田三百户,罚银五千两,夺没良田五百亩。”
如此说着,新月又翻着手里的账册“如此府中的邑田还得一千七百户,后世子去世,二府分家,由王爷做主,分得两位叔叔家,一家三百五十户邑田,独剩一千户邑田。
两府开支,公婆丧事,珊儿的婚事,我们的婚事,几项开支。
还有就是我们成婚前一年,运过梁国边境的粮草,被梁军所劫,王爷心急,折去府中十万两白银,邑田粮食一万担。
最后姑母,手中无现银,我们的婚事一切从简,第二年珊儿成婚时,也没能有所缓解,所以,珊儿的一些嫁妆,确实是妾身的嫁妆添置的。”
说着,新月把手里的账册翻了一页“不过,姑母养育妾身,这些钱,妾身也是出得的。”
新月看他一幅受了奇耻大辱的样子,新月拿起笔墨,在账册上改了一笔,继续说道“姑母生前,把她的嫁妆,体己分做了三份,分别给了妾身,珊儿和瑶儿,珊儿的那份,自姑母灵前,妾身就已经分交给她了,瑶儿的那份,妾身尽数填在瑶儿的嫁妆中了,至于妾身得的那一份,妾身除了…除了金陵郊外那处,定雅别庄外,尽数留给豫王府。”
定雅,是新月母亲的闺中的雅号,但也只有十分要好的闺中密友才知道。
而宜宁长公主和新月的姑母徐氏,二人在闺中就是手帕之交,后又成了姑嫂。
那处别庄,是宜宁长公主生前亲手置办的,本打算留作己用。
徐氏先宜宁长公主一步出嫁,所以长公主就把那座别院送给了徐氏。
那座别院,也是新月与容旭和离后,她想要定居的地方,所以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把那座别院留下的。
“你现在,同我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容旭慢慢的,听出了新月话外之音的意思了,新月这是在给他清算账务,交割财产,最后达到和离的目的。
“小王爷应该明白妾身的意思了。”
新月见他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意思了,又翻了一页账册继续说道“如此就是妾身的嫁妆,因着妾身的嫁妆,是由太后皇后娘娘,姑母和我母家嫂嫂与我置办的,大内的赏赐,是万万不能动的,我大嫂与我置办的,依照原约,妾身带回去,至于姑母与妾身置办的,妾身想留一些纪念,带走一些外,全部都留下。
还有就是这些年在…”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容旭像个孩子一样,挥着手无奈的说。
新月看了一眼如此的容旭,都说豫王妃善于教子,容旭也确实不辱豫王妃的贤名,文武双全,加之出生于武将之家,如此出身,自然要投身军中。
因为母丧丁忧在家,去岁出了丧期,已经在同东都的守军,熠徽将军麾下任了副将,因是豫王之孙,颇有声望。
但是,新月却看得明白,他其实什么都不懂。
不懂家中柴米油盐的琐事,不懂外面觥筹交错的应酬,更不懂,夫妻之间的,尊重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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