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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银盘里的新鲜葡萄因为在井水里冰镇过,上面还挂着一层细小的水滴。
一只修长的手伸出,从葡萄串上摘取一枚浑圆紫珠,精准地扔向面前正在行礼的女子:“姿势不对,重来。”
五官浓艳的年轻女子敏捷伸手,一把兜住飞来的葡萄,塞进口中,愤愤不平地反驳:“哪里不对了?”
银盘后手执书卷的宦官连眼皮都没抬下:“头要微低,背要挺直,动作不能僵。
下拜后不能太快起身,而要从容不迫地站起来。
还有,手的位置低了,应该再抬高一寸。”
“差不多就行了,哪儿这么多穷讲究……”
女子一口吐出葡萄籽,嘟嘟囊囊道。
青年宦官一哂:“差失毫厘,谬之千里。
知道为什么你明明长了一副好皮囊,却只能当个洒扫的宫女?”
女子强调:“我现在是采女了。”
宦官不为所动:“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你要是对自己有信心,又何必找我帮你?”
女子对他怒目而视。
宦官浑若不觉,依旧从容读着手里的卷轴。
发觉自己的怒视对此人毫无威慑,女子终于败下阵,气鼓鼓地哼一声后,重新对着墙壁练起女子下拜的礼仪。
这期间宦官并未抬头,但是唇边已有笑意隐现。
“好皮囊……以色侍人……”
他还来不及掩藏好笑容,刚刚拜到一半的女子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站了起来。
宦官摇头,出声呵斥:“才说了,起身时不要太快……”
女子根本不理会他的训导,冲到他面前拍手大笑:“承认了!
你承认了!
陈守逸,你终于肯正视我的美貌了!”
这人如此大言不惭,令陈守逸啼笑皆非。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情,用淡漠的口吻说:“虽然采女不是我欣赏的类型,但是陛下能被吸引,就说明徐采女的容貌尚有可取之处。”
“我不管,”
徐九英洋洋得意,“反正你亲口承认我长得好看了。”
“宫中最不缺貌美的女性,”
陈守逸失笑,“陛下之前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所以觉得新鲜。
若你没有独特到让他难以忘怀,等这新鲜劲过去,被人取代就是时间问题了。”
“那我怎么才能让他忘不了我呢?”
徐九英托腮,眼珠转个不停,“读书写字?弹琴画画?”
“琴棋书画这些才艺不可能一蹴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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