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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琰含笑的眸子深处尽是冷厉,仿若一只随时要捕食的饿狼。
许守仁稳了稳心绪,当即哭嚎道,
“陆大人,本官都是被这晋阳郡王所迫,身不由己啊!”
他也猜到了陆琰的心思,走投无路只能反咬一口。
可卫蓁却是适时开口,拿起账本和书信道,
“当真是晋阳郡王所迫吗?可我这里,怎么看到了大人与长公主来往的书信?难道,长公主,也是晋王一党?”
许守仁心中一个咯噔,反咬一口道,
“什么长公主,本官不知,哪里来的小姑娘,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非议皇族是什么罪名吗?!”
卫蓁不动声色的踢了李自安一脚,将人推上前去,
“那大人又是否知道,草菅人命,杀害朝中举子,谋害皇族,是什么样的罪名吗?”
李自安被踢,当即会意,跌跌撞撞的爬上前去抱住陆琰的大腿,嚎啕大哭,
“陆大人救命啊,小生不过是那日撞见许大人在密林里鬼鬼祟祟的偷运武器,他便是要杀小生灭口,当日大街之上遇到大人,正是小生为了逃命所故,可就算是这样依旧是没有躲得过,许知州多次派人追杀,小生肋下的刀口还在,若非魏四小姐救助,恐怕此刻已然归西啊啊啊啊大人!”
李自安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至情深处,甚至要抓起陆琰的衣角擦鼻涕,被陆琰嫌恶的一脚踢开。
李自安顺着打了个几个滚,又是保住了谢潇的大腿,嚎啕大哭,
“谢大人明鉴,可要为小生伸冤啊!”
“你胡说,本官何时派人追杀过你!”
许知州眉眼一竖,指着李自安骂道。
李自安记忆里极佳,嘴皮子更是快得很,全当然没有了方才的抽噎,口齿极其清晰,
“七天前南巷子胡同,大人敢说没派人追杀?此刻小生的血迹想必还在柴堆之上,还有杏子胡同第三十二号吴奶奶家的那口水井,井边亦该有小生的血迹,大人麾下私兵家仆可敢让小生指认当面对质,小生可是将几人面容记得一清二楚,就算是做一笔丹青绘出人像亦无不可!”
“你……”
许知州被他一堵,当即就要反驳,污蔑二字还未说出,便是被李自安给懒腰砍断,
“你就是心虚!”
许知州咬牙切齿,卫蓁将账本和书信递到了谢潇面前,
“大人可要看一看?”
谢潇微微抬了抬眼皮,对上卫蓁的双眸,里面尽是探究之色,
“谢大人,不看吗?”
卫蓁又是问了一句,谢潇将账本和书信接了过去,的确是长公主的私印,这个造不了假。
谢潇看向许知州,
“许大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有这账本在,其实无论是长公主还是齐涣,他的罪责,都是逃不掉的。
许知州面色苍白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谢潇抬眸看向了齐涣,
“那郡王,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他是抹去了明面上的账册,卷宗库的一把大火,烧掉了晋阳多年来的税收账册,同样也烧掉了他所动的手脚。
反常的前往青禅寺礼佛,城东的澈水湖,一次一次,都有着他的手笔,说与他无关,这里,是任谁也不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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