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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听到弟弟的喊声,心头猛地一紧,顾不上优雅,快步冲出作坊。
垃圾桶旁,花盆已碎成一地,芍药花瓣散落,泥土味混着花香扑面而来。
沈晚脸色铁青,咬牙切齿:“这个小崽子,竟敢坑老娘!”
“不行,我得找他去!”
她猛地一跺脚,旗袍下摆微微晃动,露出几分怒意。
这个花盆根本不值钱。
真正值钱的,是那个不起眼的白瓷碗!
看那小子急切的模样,八成是个大宝贝!
沈庆喘着气跑过来,指着远处说:“姐,集市还没散。
他的车停在东侧,应该没走远!”
“走,追他去!”
沈晚秀目一瞪,二话不说,拉着弟弟朝集市狂奔而去。
集市人声鼎沸,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
果然,任乐安没有走远。
他站在人群中间,手里拿着那个白瓷碗,正跟一个穿中山装的老头谈笑风生。
阳光洒在碗上,白釉泛着温润的光泽。
“姐,他在那!”
沈庆兴奋地喊道。
老头眯眼打量,捋着胡子点头说道,“小伙子,你这个碗挺不错啊。”
任乐安正侃侃而谈:“正宗的雍正白釉碗,您瞧瞧这釉色,包浆,还有光泽,绝对是一流的美品!”
他拇指在碗沿,转了一下,异常丝滑。
老头点点头,笑着说道:“不错,不错。
给个价吧?”
任乐安故作沉吟,掂了掂碗:“这种上拍呢,起码三四十万。
咱们民间交流,您要是喜欢的话,二十五万匀给您了。”
“你的价格,拿捏的可真准,不上不下的。”
老头爽朗笑道,“我是真喜欢这个物件。
这样,咱们都是爽快人,你再自砍一刀,我就直接拿下。”
自砍一刀,这种讲价方式,听着很爽快,实则学问很大。
砍少了显得小气,砍多了又自己吃亏。
任乐安心里飞快盘算,嘴角一扬:“好,一口价,二十万!”
“成交!”
老头拍手,正要掏钱。
“等一下!”
一声清脆的喊声传来。
沈晚气势汹汹地挤开人群,径直冲过来,一把抢向老头手里的白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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