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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那车夫多半是故意将马车停在这里,而最可笑的是,自己和傅白芷竟都睡的那么死,完全没有察觉。
会发生这样的事花夜语倒不诧异,她的身体一整天都虚弱得紧,尤其是遇到了傅白芷,更是让她所有的防备都卸了下去,就那么在车里睡了个安稳。
想到这里,花夜语不禁苦笑起来,她断然没想到,六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觉,竟是在傅白芷的怀抱中。
“很可能是那车夫做的手脚,而他背后必然有人指使。
现在这天色没办法走乱走,我们今晚就在马车上将就一夜,明早再启程。”
傅白芷看着周围漆黑无光的树林,已有打算。
会是谁这般做,她心里根本没底,毕竟这江湖上总会有事端,纵然傅白芷自认没得罪过谁,但难保不会有人希望她死。
“只能如此了。”
花夜语同意傅白芷的办法,两个人一同上了马车。
夜里风大,呼呼的吹着马车,着实让人烦的很。
傅白芷先是把车里的棉被铺好,到最后却发现只有一条可以盖的,她回头看了眼并没有任何反应的花夜语,心想两个人都是女子,盖同一床被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阿九姑娘,我们休息吧,你喜欢睡左边还是右边?”
傅白芷虽是提问,人却提前躺到了左边的位置上,熟悉的场景,似乎在以前也曾经有过。
对此,花夜语只看了眼那极小的空间以及仅有的一张棉被,犹豫片刻,还是低着头缓缓躺进去。
两个人虽然都是纤瘦的身子,可因为马车着实不够宽敞,也就导致她们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感到花夜语的身子异常冰凉,仿佛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
这样的情景唤起熟悉的记忆,让傅白芷忍不住运起内功,将全身都捂热,转过身去抱住那背对着自己的人。
忽然跌入温暖的怀抱里,花夜语身子一颤,随后便知晓发生了什么。
身后是傅白芷淡淡的清香味道,她的身体贴着自己的背部,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灼热的丹田与自己的腰肢相接触。
六年之后,傅白芷依旧是这般,在面对他人之际总会用温柔作为假象。
若她知道此刻抱着的人是她曾经口口声声的厌烦之人,只怕会迫不及待的推开吧?
花夜语没有拒绝,顺从的窝进傅白芷怀里,享受难能可贵,甚至是她这辈子都以为不会再发生的亲密。
本是冰冷的身体舒服极了,过分的热让她忍不住想要勾起唇角,鼻子却先一步热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用手去遮,却只摸到一片冰凉的面具,让她颓然的放下右手,再也无法笑出来。
“阿九姑娘,你睡了吗?”
这时,傅白芷的说话声从后方传来,那声音的源头很近,就在自己耳垂附近。
感到对方说话的热气无意喷洒在耳廓旁边,花夜语的身子禁不住一颤,轻轻嗯了一声。
“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傅姐姐有什么可以直说。”
“既然你叫我说,我就说了。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给我的感觉和我曾经的一位故人很熟悉。”
“傅姐姐所说的故人与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很重要的一个朋友。
因为几年前的事离开,我始终念着她,心中有愧。”
傅白芷说完,静静等着花夜语回话,可过了许久那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以为对方睡着了,傅白芷自觉无趣的同时,也不再言语准备入睡。
在她呼吸平稳之后,被她抱在怀中的人却缓缓转了过来。
那面具之下的黑眸带着今天一天都不曾出现的专注,若是光再亮一些,便能看到其中藏着的愁绪和冷凝。
“既然只是朋友,你又何须牵挂?那廉价的愧疚,我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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