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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无处下脚。
“这哪个小心眼缺德鬼干的!”
谈二掐着腰,火冒三丈,“今天这样的日子,你们居然都没有留意这边,干什么去了!”
侍女们支支吾吾的无言以对,倒也不是干什么去了,只是大家本能的对三郎的院子避如蛇蝎,没事谁也不爱上这来,自然不能随时留意这边的动静,别说铺点枯草枝子,哪天一把火烧光了,大概也是后知后觉。
谈二看看这些枯枝,似乎想到了什么,气鼓鼓的瞅着走廊另一头,此时大门紧闭的院门。
新建的小院子在后院的西南角上,这里原是一片不大不小的花园子,平了之后起建的,跟它相邻的是四房,也就是四夫人杨氏与小四郎母子的院子。
谈家的后院建的很有规律,正房位居中央,其它几房分别由东到西依次排列,讲究个序齿排位,规制上亦象征性的依次消减,家里几位侧房虽然一视同仁,但小细节上依旧恪守长幼之序。
三郎的院子属于后插队进来的,所以只能排在最末,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弥补些许,规制就跟四院相仿,故而这院子从兴建之初就惹了四房的晦气。
再有此处原有的那片花园子,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四房的后花园,杨氏年纪小,最受宠,如此算是给她的一点优待。
如今优待变成了碍眼,四房心里能舒服就怪了。
鸡零狗碎的东西往这边一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府上的冷宫,言外之意就是说,三郎再如何都是家里的破烂货,就是得了新院子也没用。
上门头一天就给这样的难堪,可以说是相当有水准了。
沈令菡只看谈二的反映,大致也猜到了原委,她不在意的笑笑,“这别是哪里特有的习俗吧,我们走走倒是无妨,只不过阿让可走不得,就劳烦小姐姐们帮忙除一下吧。”
侍女们哪里还有二话,心里再膈应三郎,那他也是主,做下人的不可能当众跟他对着干,只好暂时舍弃干净漂亮的衣裙,动手清理起来。
“阿让你几时起的,累了不,快坐下来歇歇。”
沈令菡坐在走廊的歇脚台上,拿红绸布擦擦上头的灰,拉他过来坐,“我可是累的不行,虽然也没走几步路,可就是怪累的。”
“是腿酸了吗?”
谈让没坐下,却是蹲在她身边,给她揉捏起了小腿,“是因为天冷僵的吧。”
沈令菡愣了下,不好意思的看看周围,她是个不大能体会羞涩之意的姑娘,从不觉得有什么是见不得人的,可当他蹲在她脚下的时候,忽然就热意上涌,堆在白嫩嫩的小脸上,透出些许粉嫩。
“好像是有点冷哈,那那那就进屋暖和就好了。”
她干笑两声,“我就说我没这么容易累嘛。”
谈让弯弯嘴角,不用问也知道,她住的屋子肯定不生碳的,冬天蜷缩在冷被褥里的滋味他是知道的,蜷缩的时间长了,很容易浑身酸疼。
谈二在旁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家三郎,说不上是惊奇还是尴尬,或者也有几分羞涩,尽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羞,就是觉得这画面挺叫人脸红,于是也加入了清理阵营。
她小心翼翼捏着一根根带刺的枝,不由感慨良多,更有些难为情,想想这番情景放在数月前,她可能只会幸灾乐祸的看热闹,也会觉得三郎不配住进新院子,根本不会说四房做的哪里不对,更别提主动帮着清理。
而一旦站在令娘与三郎的角度看,就会恍然大悟,原来家里人在三郎心里都是这样可恶的,他们怎么能这样可恶呢?
清理过后,新人终于踏进新房,这回院子没有偷工减料,反正依着沈令菡看,是足够好了,可见谈家为了拉拢沈先生,也是下足了本。
屋里添了炭盆,进来便觉暖意扑面,谈家的炭火好,暖和不呛人,比都尉府的又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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