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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魏鸢只说了一个字,话就叫魏鸾打断了。
她在笑,可是笑不达眼底,那不是真心实意的笑:“他们不过是为了让我脸上难堪而已。
宋宜打了我,二哥不替我出头做主,不到宋家去要个说法,一转脸反而让我住到庄子上去——”
魏鸾拖长了音:“姐姐近来不出门吗?这齐州城内风言风语,人家茶余饭后把我当做谈资,只说我不如宋宜尊贵,便是挨了打,也是不敢讨公道的。
如今黎晏回了齐州,母亲却这样压着我,仍不许黎晏为我讨公道,你真以为,她是为她儿子考虑的?”
魏鸢脸上的表情一时也凝住了。
若按魏鸾的说辞……
“许是你想多了。”
她越发的蹙拢了眉心,“鸾儿,你小小的年纪,怎的心思这样重?”
魏鸾无声的嗤笑:“我心思若不重些,怕哪日折在人家手上,都不自知。
我心思若不重些,姐姐你如今怕已经许了城西曹家!”
她的话令魏鸢脸色煞白,更是哑口无言。
其实魏鸾看在眼里,也不舒服,多少又生出不忍来。
这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就算再怎么不体谅她,她无心伤害姐姐,自然就不该说这么重的话。
魏鸾低了低头,眼眶有些红:“对不住,我不是有心的。”
魏鸢平复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我明白了,说到底,你也不全是为了你自己,这口气,也是替我争的。”
魏鸾抿平了唇角抬头去看,这回嘴角的弧度,倒是最真心不过扬起来的:“我根本就不怕母亲会找麻烦。
她一向待我们兄妹如何,都不怕外头的人指指点点的,照说我该怕她。
但姐姐怎么不想想,黎晏一个王爷,变着法子的寻陈平错处,为的不就是让母亲赶陈平出府吗?她吃了亏,损了手上可用的人,还只能忍了,谁叫那是黎晏,是她惹不起的人。”
“你是说……”
魏鸢搓了搓指尖,“你原就没想瞒着母亲?”
“当然了。”
魏鸾说的理直气壮,“我为什么要瞒着她?又为什么要怕她知道?”
她眼角眉梢染上了俏皮与得意:“姐姐再细想想?”
魏鸢一时沉思起来,须臾她眸中一亮:“齐王做这样的事,实则很失身份。
要说是陈平真无心冲撞倒没什么,偏是他故意找麻烦而来的,这便很不一样。
可他明知有失身份,为了你,还是心甘情愿的做了。
母亲若想通了这一层,自然不会也不敢轻易为难你……横竖齐王如今就在齐州,你有个什么不痛快,他都能知道。”
魏鸢也不再应承这话,只伸了手又去拿那只络子:“那姐姐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孔雀蓝到底搭不搭云水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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