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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鸾已经反问一声打断了他,“我方才说,叫爹去说服母亲,给扬州去家书一封,只说人是从章家挑上来的。
齐州和扬州相隔甚远,也不会再有人去找寻,查出胡氏过去的出身,我私下里再找黎晏帮帮忙,好歹派人到扬州去,把从前和胡氏有关的一切都抹去,也就不怕以后有人找上门,拿这个笑话我们家。
人黎晏是不能揽到自己身上去,这点事他却还是能够帮忙的。”
是以魏子期就又皱起眉来。
她的计划是周详的,一步接着一步,简直是天衣无缝。
她把什么都算到了,胡氏的出身,将来如果有心人找到扬州去查,真查到了,还不得笑话死他们魏家?
可是鸾儿她……
“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你出什么事了吗?”
他问出口,魏鸾当即心头一颤。
那句脱胎换骨有如魔音,在她耳边反复的响起。
她倒不怕大哥会疑心,除非是他疯了,才会想着眼前这个妹妹死而复生回来。
她怕的,只是大哥觉得她心思重了,又不知这样的心思是与谁学来的。
跟谁……学来的?
宋宁的脸猛地在她脑海中闪过,魏鸾不动声色的眼中一亮,只不过是眼下顾不上,也不好提起宋宁,不然胡氏的事情没办完,她还要再给自己惹麻烦。
横竖大哥已经疑了,将来且有他疑心的时候,她最近只跟宋宁走得最近,连大姐姐都是知道的。
魏鸾定了心神,无辜的摇头:“我能出什么事?”
一旁魏鸢紧捏着的手倏尔松开,也长出了口气,真是怕她这时候还要告状,乱上添乱,好在她今次懂事的很,没有说起宋家的事。
魏鸾就坐在她旁边儿,肩挨着肩呢,一清二楚的把她那点举动尽收眼底,心就更沉下去了。
魏子期总觉得她怪,可真是说不上来哪里怪,她又说什么事也没发生,更叫他摸不着头脑,便是觉得这个妹妹和从前不大一样,一时也说不出所以然。
“那这样,等爹和母亲说完了话,你跟我去找爹……”
魏子期的本意,魏鸾是最得宠的一个孩子,这个话吧,其实他爹听了也未必立时就同意,先前一声不响的收了房,反过头来还要去求章家帮这个忙,他如今给别人脸色看惯了,这样子求人,还是这样的事,就怕抹不开脸面。
所以带上魏鸾,她撒撒娇,权衡利弊的劝一劝,没准儿还好办得多。
可是他话刚说了一半呢,魏鸢噙着笑就阻止了他的后话:“大哥说什么呢,这话只能你去找爹说,我和大姐姐可都去不得。”
她黄鹂样的声音落下去,见魏子期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便抿了抿唇:“大哥怎么糊涂了呢?我和大姐姐是待字闺中的人,哪有到父亲面前,插手父亲内宅事情的?”
魏子期面色一黑:“你这话说的,我难道不是做儿子的?我难道就好插手爹的妻妾之事?”
魏鸾却又摇头:“可你不一样啊,魏家早晚是要交到你手里的,你不能看着爹为了个胡氏,叫魏家蒙羞——当然了,在爹面前不能说蒙羞,便说不能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就是了。
你又不是不叫爹往房里添人,但我的意思是,这话只有你说得,且还要把事情办的更好些,胡氏既是章家挑上来的人,是良家出身,又有了身子,那就该正经纳妾给个名分,将来府里也是按姨娘的例待她,再叫爹请几个亲朋,不必大摆筵席,小小的热闹一回,这是咱们魏家的喜事,大哥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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