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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魏子期这样子劝他,他一下就冷静了大半。
是,现在去寻了章氏责骂,然后呢?责骂了这个正室,就铁定要到宋家去跟宋平章讨个说法了。
可是案王川所说,黎晏那天是提着宋宜上门的,叫左右把个闺秀叉着进的门,这名声可坏透了,也是活打了宋平章的脸。
魏业一时犯了难:“你妹妹受欺负,你反倒冷静的下来了?”
“我不是冷静的下来,彼时若我在齐州,一定不会给宋家好果子吃。”
魏子期眸色一暗,却只是须臾,便恢复如常,“可是爹,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再找宋家理论,那都成了翻旧账。
难道咱们家就都是些小肚鸡肠的?况且胡姨娘的事……”
他顿了声扭脸儿去看王川。
从前没防过王川什么,毕竟娘活着的时候,也很高看王川,且他们兄妹长大的这些年,明里暗里王川都没少护着。
只是今日,魏子期莫名就是不想叫王川听见有关于胡氏的任何事情和谋算。
王川这会儿倒识趣儿起来,猫着腰告了礼,又见魏业没拦着有别的吩咐,便退出了书房外。
魏业拧眉:“你防着王川干什么?”
“不是防着川叔,就是觉得他今天怪得很。”
魏子期摸了摸鼻尖儿,“明知道胡姨娘进了府,家里只怕有的闹,偏这时候告诉咱们鸾儿的事……”
魏业没他想的那样多,实在也是因为王川跟了他太多年了,真正是知根知底的人。
故而他反劝了魏子期两句:“你还是年轻,遇上什么事儿都想的多,其实这样也好,凡事多留三分小心,总不容易出错,就是身边的人,不要这样疑神疑鬼的。
人家说疑心生暗鬼,日子久了,没有的也成了有的,原本是忠心耿耿的人,倒叫你生生给推出去了。”
魏子期愣了下,也不反驳:“我记住了。”
他受教,魏业便很满意:“你是不是还想跟我说,胡氏的事还指着你母亲,我再为了鸾儿的事情去责骂她,这封家书只怕她是不会写了?”
魏子期也不好明着就点头,反倒像是编排章氏,他犹豫了下:“其实也说不得母亲开明大度。
只是爹,把母亲的心寒透了,对您,对这个家,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回轮到魏业愣住了。
他一向知道,大儿子连带着两个女儿,都是不喜欢章氏的,他们是相看两生厌,谁都看不上谁,多少年都是貌合神离,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罢了,不然这次他带着孩子出去办事,章氏也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了。
但听大儿子这会儿说的话,倒真像是帮着章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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