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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商店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当然不缺那些没有铺位,摆在路边的小本买卖经营的摊贩,有看相算命卜卦的江湖术士,有卖各类刺绣的少妇,有卖刀剪,牛尾锁等小五金的摊子,有卖藤竹编织篮筐的小商贩。
当然也有那些潦倒书生街头摆摊替人写信顺便卖古玩字画营生的,路上各色行人,络绎不绝、川流不息。
有看街景比较闲适的土豪士绅,有骑着高头大马神采奕然的官吏,有乘坐人力轿子的高官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有,一副大宋京都繁闹景象。
葛贯亭没有第一次来汴梁的那般兴奋好奇,神色淡然,而刚才挽着自己不放的小丫头冷筱霜,和狄印走在街边看那斗蛐蛐、玩杂技的热闹的活儿,突然他耳畔传来一声如媚如艳的叫唤:“贯亭!”
声音柔软、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他不自禁停下步伐,转过身子,原来是同样孑然一身的萧音音。
他自是不敢正眼看她,这般美貌仙姿,艳冠群芳,国色天香之容世间罕有,若与萧虹仙清丽相比,萧音音则多了一些妩媚妖娆,绝艳犹甚。
但是对于葛贯亭而言,总是感觉此女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他微微颔首,呐呐道:“萧...姑娘!”
“我若叫你贯亭,便已把你当成自己人了,我虽虚长你两三岁,但是你心智早熟,并不输于我。
你且与我平辈相交吧,好歹我爹是你师伯,你莫要客气,叫我音音即可。”
萧音音神色柔然,多了温柔如水的清丽淡雅之色,哂道。
葛贯亭自是守礼之人,当然不敢造次,温然道:“自是同门师姐弟,岂敢喊闺名之理,那贯亭以后便唤萧师姐吧,这样也合乎情理之中。”
萧音音微微颔首,淡淡然道:“这也可以,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师姐请说。”
“不知萧雁裘萧师叔何时收你为徒,并且传授你剑尊门秘传之法剑尊剑气呢。”
在萧音音锐利如剑的明眸之下,不惯说谎的葛贯亭只是呐呐地说着:“这个.......”
之后便无声音,缄默不言起来。
萧音音微微蹙了蹙秀眉,心忖:“定是萧老贼让他死守秘密,这也难怪,此人轻生重诺,心性纯良,为人木讷正直、极是守信用的人,这样问下去,岂有言明的道理,此事还是慢慢来,况且这萧老贼一向是个心胸狭窄之人,不可能会将这无双剑法传给外姓之人,若然此人不是萧雁裘的私生老来之子,何来有倾囊相授之理呢。”
葛贯亭只觉右臂一紧,饶是冷筱霜攥着他的手臂,笑吟吟地说:“快跟我来,那边有对对子呢。”
还不待葛贯亭开口,狄印也帮衬着冷筱霜,两个人颇有默契地将葛贯亭硬拉硬攥到人群之中,挤进人群,走到了一个叫“逸仙居”
的客栈门口。
大门口摆着一个大方桌子,桌上文房四宝不缺,七八个高装巾子、身穿宽薄衣衫的文弱书生,在桌案旁评头论足的,一经打听之下,原来这个客栈是有名的士子客栈。
许多赴京赶考的书生都是在这定居的,因为这里也是离那考试的贡院比较近,所以这里是八方才子聚集之地,自是每每到了晌午,便有一场龙争虎斗的斗诗论词、博古论今的学会。
当然吸引了许多百姓的围观,当年的东坡先生、临川先生、六一居士曾经都有在此一展才华,况且如今大宋朝廷一向是崇文贬武,故而百姓都对这些才子更是敬仰有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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