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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无事,春花留了春月一人在酒楼,自己信步闲逛,走进仁和镇唯一一家点心店,四处打量着。
说是点心店,其实卖的大都是包子馒头之类,只有少量的米糕、面糕,最好的就算是绿豆糕、红糖糕、糯米糕了,但外形看起来有拳头大,粗糙不好看。
乡人只有在过年过节才会买点心吃,依靠商户和地主家买点心,赚钱养家糊口,对于这个铺子的老板来说,着实不易。
店主不是男人,却是个死了瘸腿相公的粗婆子。
她早年被母亲以五钱银子卖进来做瘸腿男人的老婆,后来跟着相公学手艺,相公死了,就守着干瘦的儿子和凶巴巴的女儿过活。
屋内没人,过了好一会,从后门走出一个壮实的女子。
李大姑毫不费力地搬出一个比人还高的大蒸笼,看见春花连个招呼也没有,越过她将蒸笼放进门边大锅中。
又抱出几捆砍好的木头,生起火来。
春花不由提醒道:“姐姐,那铁锅里没水呢?”
烧空锅么?
李大姑这才有一点醒悟的表情,急急忙忙叫道:“娘,快提桶水出来!”
春花听得心里一突,这嗓门,够大够粗!
后院中响起打水的声音,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婆子一手拎着满满一桶水一手抓着火铲火钳,匆匆地走出来,响起和男人没两样的粗砾嗓音,“死丫头!
毛手毛脚的,说你多少遍,还是这样。
本来样子生得不好,做家务又不行,看以后谁还敢上门提亲!”
李大姑把柴火扔了,道:“娘,我不嫁!
要你求人上门提亲。
脸都丢死了。
看来的是些什么人?不是鳏夫就是老头残废,有哪个是好的?我李大姑就是做尼姑,也不嫁那种人!”
李婆子狠狠几巴掌打去,骂道:“你不嫁,难道要在娘家吃穷你弟弟?你弟弟现在小,还不会说什么,要是等他讨了媳妇,到时候看别人容得下你不?”
外院又走出一个干干瘦瘦十来岁的小子,黑着脸道:“娘,姐姐。
别吵了,天天吵,烦死人了!
姐姐不嫁就不嫁。
娘不要逼她!
来客了,不要吵了!”
李婆子满脸不痛快,嘟囔着,就是想嫁,也没人可嫁。
自从被女儿用扫帚把人撵走后,家里就再没有一个媒人的鬼影子出现了。
李婆子转了笑脸,对春花道:“小娘子,你要买包子吗?你来早了,我们才开始上锅蒸,要过一会才有包子吃。”
春花笑道:“大娘。
怎么不早点蒸包子,当早餐啊。
现在都大半上午了,倒早不早的。
人家吃了早饭又不饿,怎么会来卖包子?”
李婆子道:“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没有那个精力赶早工。
就卖中午吃的包子,差不多啦。”
李大姑凑上来道:“他们母子是懒的。
睡都睡不醒,怎么愿意起早床?家里暂时又不讨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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