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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外祖母生辰要到了,宅子里忙着办寿宴,大家伙儿忙得脚不沾地。
他总算得了清净,躲在院子里头睡在屋顶看星星。
通讯罗盘忽然响了,他阿舅冷冰冰的声儿传来:“观星科星官大考,简拔观星舍人,你外祖母为你报了名。”
星官大考,顾名思义,是钦天司选拔才俊的考试。
届时四十八州所有修习星阵的子弟都会参考,从里头择四十八人进入钦天司,从最底层的观星舍人做起。
现在秘宗朝上的三大星官,皆是这么走过来的。
“外祖母真是……”
苏如晦无奈,“舅啊,您都是大掌宗了,我这个外甥连后门都走不成么?您直接把我塞进钦天司呗,我的能耐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不虚,保证不给您丢脸。”
“无须多言。”
苏如晦才不乐意考什么劳什子观星科,仕途上的尔虞我诈他没兴趣,他的梦想是开一家酒楼,他掌大勺。
他嘴上答应,又抱怨道:“等外婆寿宴办完,我能不能回边都?待在离州太烦人了,这几天姑姥姥老问我亲事,问我有没有中意的人儿。
她肯定想给我塞人,舅你想法子管管她。”
“你结亲,”
澹台净拒绝得很干脆,“她自然罢休。”
“那我娶您徒弟。”
苏如晦随口道。
通讯罗盘对面沉默了。
半晌,澹台净说话了,却不是对着苏如晦。
“你可愿与晦儿结亲?”
苏如晦一愣。
桑持玉简单干脆的声音传来。
他说:“我拒绝。”
苏如晦后来才知道,桑持玉那会儿调查了许多秘宗内部的叛臣逆贼,须得每日入朝禀告他调查了多少人,处决了多少人。
澹台净同苏如晦传讯那会儿,他正等着通禀处置叛逆的情况,冷不丁地便听见苏如晦说要娶他。
他表情淡漠,干脆拒绝,没有留半分余地。
同时内心里数着一二三,果然,苏如晦半点羞耻心都没有,桌上的罗盘内立刻传来苏如晦的哀嚎:“桑哥咱俩小时候不是私定……”
桑持玉阖上了罗盘,苏如晦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是澹台净的罗盘,桑持玉这么做显然有些失礼。
澹台净微微蹙了蹙眉心。
桑持玉俯首,“苏如晦言行无状,恐污师父视听。”
澹台净没有计较,铺开宣纸,道:“你师祖母大寿,孤无法亲往,你代孤去。”
“是。”
“晦儿也在离州。”
“我会避开他。”
桑持玉道。
“不,孤要你传话,”
澹台净执笔写家书,“观星科必须上榜,否则他此生休想娶你。”
“……”
在桑持玉十七年的人生中,他从不曾违抗澹台净的命令,即便澹台净要他赴刀山火海。
这是第一次,桑持玉想要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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