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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耶的神色冷若冰霜。
她说完,转身离开。
***
边都,仙人洞。
桑持玉躺在玉床上,这是苏如晦曾经躺过的地方,现在换成了他。
他饮下了曼陀罗熬的汤,神思变得朦胧,身体变得笨重。
八个披着白袍的长老围在他身侧,他感受到冰冷坚硬的刀锋正在剖开他的身体。
曼陀罗毕竟不是另一个世界的镇痛药品,无法完全麻痹他的神经,尖锐的疼痛蔓沿周身,他无法动弹,连惨叫都没有力气。
他的人骨被一根根剔除,长着鸟头的长老发动“塑形”
秘术,崭新的妖骨又在他的身体里生长,像钢筋一般与他其他骨头焊接。
长老们将人造牛皮经络接入他的身体,他的鲜血从经络里流出去,妖血从另一头输进他的身体。
他似乎能感受到身体里一颗一颗内脏的重量,它们像零件,可以被拿走被替换。
痛到最后,他似乎已经失去知觉,所有感官变得迟钝,他几乎以为自己成了一具尸体。
“向我求助吧,”
苏观雨在他耳边低声引诱,“结束这无谓的痛苦。”
绝不。
他的答案始终如一。
剔骨换血持续了整整三天。
他听说凌迟需要在犯人的身体上割3357刀,而他早已数不清他受了多少刀。
罗浮王时常来探望,状似慈祥地慰问他。
他必须假装忠诚,即便痛苦难当,也不能喊停。
他变得虚弱,甚至无法维持人形,只能以猫的形态蜷缩着。
仙人洞的夜晚是深深的黑,整个世界都被藏进了夜幕里。
他独自蜷缩在洞府的角落,等待伤口缓慢地长好。
猫总是擅长躲藏,尤其是虚弱的时候。
身体的阵痛从未停止,他听见骨骼生长吱咔吱咔的声响。
“值得么?”
苏观雨叹息,“晦儿把你拉进这个虚假的世界受苦,你却甘愿为他忍受苦难?”
天心的月亮倒映进他冰蓝色的眼眸,像映入了一片海。
今晚的月亮很亮,那晕黄的光泽真像一盏灯笼。
不时有云彩游弋而过,忽明忽暗,就像灯笼迎着风摇摇曳曳。
桑持玉躺在地上,觉得自己像个破布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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