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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淡薄,穗子低着头,夜晚的风吹得心里凉哇哇的。
于敬亭从供销社里出来,香烟糖递给“立大功”
的杨宝儿。
孩子跳了起来。
穗子羡慕地看着小孩脸上洋溢的笑,她要是也有这单纯的快乐该多好。
于敬亭过来,从兜里掏出根同款香烟糖。
“奖励你的,以后再吵架,你还上脚踹。”
这种糖长得跟香烟似的,白白的饴糖裹着黑芝麻,甜脆脆。
穗子摇头,没心情吃。
“张嘴。”
于敬亭把糖抵在她的唇上,穗子把头转到一边。
“真不用。”
“嫌小?”
于敬亭把糖叼在嘴边,痞气十足,一看就是多年的老烟枪,“回家给你吃大的。”
沉浸在伤感当中的穗子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供销社50瓦的灯泡晃在她白净净的小脸上,小嘴惊得忘了合,惨白小脸飘红霞。
“胡,胡说什么?!”
穗子左右看看。
心虚的小模样逗得于敬亭哈哈笑,搂怀里,穗子推不开。
“这不挺好看?别总死气沉沉的。”
小脸红扑扑,比刚刚丢魂似的表情好看多了。
拇指滑到她的唇上,嘴是真小,天冷是淡淡的颜色,好看。
不过他更喜欢被他亲红艳艳的那个调调,配上含着泪的俩大眼,娇滴滴的样子,能把他魂儿勾掉半个。
“在外面别胡来!”
穗子就怕让人看到。
村里门一关,乱不乱只有天知道。
跟王芬芳娘俩那样,东家窜西家睡的肯定有,都是门里的事儿。
门打开,那些腌臜事儿都消失不见,当众牵个手都是“伤风败俗”
。
“我名声坏的也不是一天两天,谁在乎?”
“他叔儿,你俩咋还不回家?”
“我媳妇崴脚了,我帮她看看。”
刚还吹牛说不在乎的男人马上装了起来,“穗子,我背你回去。”
穗子不愿意,站那不动。
“快点,你想让大家觉得咱在外耍盲流子?”
他趴在她耳边低语。
穗子心说他就是个盲流子,还用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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