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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正将药交给宋语然:“你找个信得过的人,得时刻守着,这两日尤为关键。”
如今乱的很,什么万一的情况都要提防,不能让这位广乐王在宋宅出任何事。
宋语然自知不可大意,把青玉叫了过来,嘱咐:“你亲自守着煎药,一刻都不得离人。”
这事儿交给青玉,宋语然安了心,集中精神加快手速缝衣服,白秀娘、麻婶甚至连女工平平的秋子也加入进来,裁布的裁布,缝袖子的缝袖子,缝领子的缝领子,各自分工,到得傍晚十分,十几件袍子便全部做了出来。
这么高的效率……宋语然心中一动,从前荣记的量一直跟不上,便只能做精品,价格定的高卖的贵,买的也只能是小部分有钱人,大多数中等及以下的女人并不舍得多花银子买一件来穿。
但若是,就按照这样的方式,把量提上去许多,再把价格适当的降下来,那是不是很多中等人家的女人们都能买得起了?就冲她想出来的别出心裁的款式,不怕她们不愿意掏银子。
宋语然越想越觉得可行,唯一不足的就是人手问题,青玉是要培养出来统管铺面的,麻婶的手艺倒是十分出色,但麻婶还管着家里的杂事,能真正用来做衣裳的时间并不多,那便只能拘着恕儿和秋子,好好培养她俩的女红针黹。
秋子倒是没什么排斥,听了宋语然的吩咐,做完了手里的伙计就跟着麻婶一阵一线从头开始学起来,一得了空就拿出旧衣裳,拆了缝,再拆了再缝,日复一日的,手艺倒也精进不少。
恕儿却噘着个嘴巴,满心不乐意,也不挪步,就那么杵在宋语然跟前。
“怎么了?对我的安排有意见?”
“恕儿不敢。”
她顿了顿,眼见宋语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小声接着道。
“青玉姐姐要去铺子的,秋子和麻婶都很忙,我若是再只顾着学做衣服,那姑娘的院子谁来守着?”
上回不就是因着她的大意疏忽,才叫隔壁的小丫头在墙头偷看到家里住着位白姑娘呢么?
她如今虽然还只是个小丫头,寻常也只是跑跑腿送送东西洒扫院子房间,但是姑娘的内院就靠她一个人盯着呢!
更何况,外院现在住了那么多的男人!
一时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的!
宋语然听明白了,有心想笑,故意问道:“你确定不是偷懒不肯学?”
她语气冷淡容色严肃,看着不像在说玩笑话。
恕儿委屈极了,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见她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便试探着问:“那我守着姑娘的院子做衣裳?”
青玉没忍住“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又板起脸来教训:“你个小丫头!
姑娘待你好,你倒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
恕儿平素最怕两个人,第一怕姑娘,第二个就怕稳重严肃的青玉,当下只得乖乖站着听教训。
“姑娘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里容你质疑?”
恕儿垮着肩膀不敢再异议,转身去寻麻婶,跟着一道儿学女红去了。
等看不见她的身影,青玉才小声提醒:“恕儿这丫头说的不错,咱们院子里确实缺着人手,要是叫她们一股脑儿都埋头做衣裳,只怕进来个人都未必知道。”
青玉皱着眉:“要不,我还是待在家里罢,铺子里有万石,尽够了。”
宋语然断然拒绝:“那不行。”
顿了顿,她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得先暂时放在一旁:“先这么着罢,左右街上戒严着呢,荣记一团糟糕,估摸着这几日是开不了张的,先让她们先学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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