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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星的眼神中有了神采,说着就要去淘米。
冯清道,“我不着急。”
他想沈南星做事也很沉稳,有时候笑也不是落在心底的。
只是将那些伤心过往给掩盖了起来。
沈南星笑着道,“你不着急,可我着急,我都饿死了。”
冯清看着沈南星又忙活开了,将米下锅,然后拿过腊肉,打算切一些腊肉丝,放在米粥里。
“你手腕疼,我来罢。”
冯清在一旁道。
沈南星拒绝,“你腿不好,不能发力,还是我来。”
冯清只得在一旁站着,然后看着沈南星手起刀落的干活,突然的问了一句,“你很厌恶太监吗?”
所以白天才会有人质问沈南星,为何要救太监。
沈南星愣住了,不过是瞬间,就又拿起了刀,不过这次不是将刀落在腊肉上,而是抵在了冯清的脖子上。
“景熙七年的仲秋,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此刻的沈南星,眼神中没了神采,全是探究。
冯清开口,“在皇廷内学堂,抄书,抄到了戌时,回去吃饭,歇息。”
沈南星的眼神中有怀疑,“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冯清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因为此刻的沈南星离自己太近了,人人都说太监断了子孙根,便是去了那七情六欲,万丈红尘,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仲秋是我生母祭日,那一天我哪里都不会去,只会抄书。”
冯清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有一丝的伤悲,让人也跟着悲伤。
然后又加了一句,“你厌恶太监也是应该的,他们确实做了很多坏事。”
就连他也是啊!
沈南星放下了手中的刀,转过身去继续切腊肉,“我信你。”
天下子女爱母,不会拿母亲的事来扯谎。
冯清想问一下,沈南星的母亲的死,是不是和太监有关?可他又不想让沈南星想到那些伤心过往,便不在开口。
这件事好像就这样算了,以冯清太监身份被揭露,沈南星的清白没有问题而匆匆揭过,最多就是有几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跑到沈南星的家中,要冯清脱裤子给他们瞧瞧太监是什么样子。
不过这些冯清并不在意,只笑着让他们离开。
自从沈南星在问过冯清三年前在何处,得到了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后,她对冯清好像就更好了。
时不时的嘱咐冯清要多歇着,不要累着了。
冯清也觉得心头熨帖,但也会在内心失落,因为他得离开了。
现在顾家庄都知道了沈南星救了一个太监,那东厂也很快就会知道,黄岩也会知道的。
他不能给沈南星带来任何麻烦。
转眼到了四月初,沈南星一大早起来,收拾了半天,然后笑意盈盈的站在了冯清的面前。
“冯公子!
你看我这装扮如何?”
未着衣裙,而是穿了男子常穿的裤袜,衣袖也是端窄的。
冯清笑着问,“沈姑娘这是要去劳作?”
“冯公子真聪明!
我要去西山一趟,须得明日回来,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好好待着啊!”
说着又从荷包里摸出来几个铜板,递给冯清,“若是懒得做饭,就让在巷子里跑的小子给你跑腿买包点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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