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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自己拿茶盏,是不能了。
秋菊也意识到了,忙上前坐在床边,喂沈南星喝了一盏温水,然后又道,“夫人,够吗?”
沈南星摇头,这自然是不够的。
秋菊又给沈南星喂了好几盏温水,这才停了下来。
沈南星靠在软枕上,想要吃点什么,“秋菊,你去厨房瞧瞧,看有没有酱肘子,若是有了,给我拿个来。”
秋菊自然是应下,“好,那你等着,我这就去拿!”
秋菊自从明白大家也看出了她的不同,这说话也多了几分的随意。
她正要往外面走呢,就遇见冯清端着一碗白粥进来,身穿红色织金曳撒,头戴帽,脚踩靴,腰间的绦带,牙牌都在。
一看便是从宫中刚回来,还来不及换衣服呢。
面上带着几分笑意,“你刚醒来,若是直接吃酱肘子,怕是不好克化,不若先来些米粥,等过几日再吃肘子。”
沈南星微微皱眉,看着冯清将粥端在她面前,有些不悦,“可我真的很想吃。”
秋菊知道沈南星是在诏狱了受了大苦,又觉得自己没能将人从袁府给捞出来,总是对沈南星有些愧疚的,忙不迭的应着,“夫人,我去寻,一定让你吃上。”
说着便跑了出去。
冯清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就非得吃那酱肘子不成?当初你救我的时候,也没让我醒来就啃酱肘子罢!”
“我那是吃不起,若是能吃得起,恨不得天天喂你好的,好让你的病好的快些。”
冯清听了这话,只笑笑,然后将粥推到沈南星跟前,示意她喝下。
“你已经连着三天未曾进食,还是先用米粥罢。”
沈南星无法,知道冯清说不让她吃,就是不让,只好伸出包裹着的双手去捧粥碗,只这模样实在是滑稽可笑。
冯清无法,将头上的帽子给摘下,露出里面勒住额头那细密的发网来,坐在沈南星的床榻边上,拿着勺子,打算亲自喂沈南星。
这样的举动让沈南星有些不好意思,行动间有些抗拒。
“你之前受伤,我也没喂过你罢!”
沈南星表示自己可以自己来的,捧着碗,朝着自己嘴里灌就成。
没想到冯清淡然回答,“喂过的,我昏迷的时候你喂过药,也喂过水。”
可那是冯清昏迷的时候,而现在沈南星是清醒着的。
“那也不用,我的手还是能使上力气的。”
说到被包裹着的手指,冯清的眼神有些黯淡,语调和缓,“你这次的拶刑,受的无缘无故,我会替你讨回来的。”
沈南星看冯清的神色有些不大对,自己也惊觉了起来,“我的手,废了?”
冯清微微摇头,“筋骨也伤到了一些,但幸好伤的不厉害,需要好好将养,怕是要许久才能提笔写字。”
这样一说,沈南星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既然没有废了,那便养着罢。
“没事,慢慢养着罢。”
这样一来,气氛算是和缓了一下,沈南星见冯清一直举着勺子,总算是张嘴,将那口粥给喝了下去。
在喝的时候,沈南星还不禁感叹,不愧是司礼监的人,做事妥帖,又稳当,这勺子举的高度都正好。
这一碗粥下肚,沈南星只觉得这粥到的及时,温度正好,也没有一粒米挂在嘴角。
果然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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