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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永呢喃着,“我实在是老了,不中用了,竟然有些想不起来了。
你得让我好好想想才是!”
说着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嗓子都沙哑了下来。
沈南星看着他喃喃自语,却有了耐心,她在等,等袁永一句还记得,哪怕是袁永的内心有一点的悔恨呢?
好歹也会让她觉得这三年自己过的没这么苦,她母亲死的没这么冤枉。
袁永的嗓子更嘶哑了,“我记起来了,你过来,我说与你听。”
沈南星朝前微微探了探身子。
袁永低声道,“景熙七年的八月十五啊!
记不得了。
不如你陪我一起死罢!”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子,直冲着沈南星就刺了过去。
沈南星惊讶,哪里能躲得开。
她以为今日自己定要受伤,没想到有只手直接握住了袁永的手腕。
事情失败,袁永气不过,有些恼怒,怒骂起来,“你们这等庶民,还指望我能多看一眼?当初怎么没让马将你也踩死!”
冯清转了一下手腕,将那刀直接调转了方向,架在了袁永的脖子上。
“既然已命不久矣,便别想着耍花样了。
还有这刀,是黄岩给你的?”
袁永只是笑,笑里有不屑。
“我差点给忘了,你身上有些功夫。”
冯清觉得袁永脏,将那刀夺了多来,然后丢在了袁永身边,扯着沈南星的胳膊,将其拉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死之前也要拉个垫背的才甘愿,怎么只盯上我夫人,难不成看不上我?”
“谁让她好骗啊!
还口口声声来这里问我还记不记得当年。
那个时候我是风头无两的司礼监掌印,我又怎会记一个乡野庶民?”
冯清的眼中满是不屑,“当真小人,不过垂死挣扎罢了。”
说完对着外面的人喊了一句,“来人!”
立马有两个锦衣卫进来。
“诏狱犯人竟持有凶器,这事得好好查一查了。”
冯清道。
那两个锦衣卫也没有想到袁永竟然会有刀子,忙道,“冯大人,咱们这就逼问这犯人,刀子是如何得来。”
没想到的是,就在锦衣卫刚说完这话后,那袁永捡起一旁的刀子,直接插入了自己的胸口处。
就这样瞪着冯清,“冯清,我的死,你逃不脱干系。”
说完便靠在一旁,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而那鲜红的血液顺着破旧的衣衫,一路蔓延,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红色毒蛇,在朝着沈南星逼近。
沈南星还没从刚刚的刀子中回过神,如今又看着袁永断了气,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冯清皱眉,看向那两个同样有些呆愣的锦衣卫,“等会你们将这事往上报就成,若是上面问起来,我自会去说。”
他伸出手来,扶住沈南星的胳膊,“此刻天已晚了,我们也不好多待,就先回去罢。”
沈南星是被冯清拉着出的诏狱的大门,等到站在大门口,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地上已经是白茫茫一片。
今年的冬天,雪格外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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