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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县医院就是比乡镇医院好许多,杨素庆下午那会儿过来,医生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对,连忙的打针挂水用药,到晚上七八点的时候,病情好歹是给控制住了,还说要是再晚一些过来,兴许就真烧成脑膜炎了。
何淑兰吓的脸色发白,一个劲儿的感谢医生,但这一通下来夫妻二人身上的钱就实在不够看了。
昨日杨闻献去公社结了账,又把粮票都换成了钱,但这些也只是医药费的很小一部分,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杨闻献两口子本还想着过年节的时候给孩子们扯一身干净衣裳,再过个松快年。
可谁知道……
“……我瞅着这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去,要不先去我大弟那里借上一些,等三娃这边稍微好一些你再回去把钱取来还上?”
从县城回家,一来一回,能搭上老乡的顺风车还能快些,要是搭不上顺风车,光路上的时间就要一天的样子,打来回是不现实的,所以何淑兰提议先去她大弟何滨那里借一些来顶上,之后再还回来。
因为是冬天,医院的人挺多,杨闻献也不放心何淑兰娘儿俩在这待着,反正也不着急这三五天的,也就点了点头。
“行,我明天去找大弟商量商量,不早了,你先睡会儿,都跟着跑一天了。”
来的时候医生说杨素庆的情况,恐怕要住个三五天的院,杨闻献就去买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这时候打了水来给杨素庆洗了脸,又让何淑兰去洗漱洗漱,时间眼看着就过了九十点,医院也该熄灯了。
“行,你待会儿也找个地方凑合凑合,别太累了。”
何淑兰握了握杨闻献的手,语气里有沉沉的心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省的,你们睡吧,我待会儿找两根板凳过来对付一下也就过去了,别管我。”
杨闻献安抚她,端着盆子离开了。
杨素庆病着,离不开何淑兰,她不抱着就睡不安稳,原本何淑兰是想让杨闻献在床上睡着陪杨素庆的,但……
哎,但愿能够快些好吧。
杨素庆虽然退了高烧,但整个人还时不时有些低烧,脸颊通红,嘴角皲裂,看着就让人心疼,只想自己能给他把这病痛替了多好。
她小心拿了旁边凳子上的棉花沾了水在他嘴唇上润湿了点,下午那会儿他依旧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医生说可以用棉花沾水给他抿进去一些。
不过她的动作幅度稍微大了点,杨素庆被她惊的抖了抖,不痛快的哼唧着,何淑兰赶忙抱着哄了哄,他这才安定下来。
之后用棉花把嘴巴给他润湿了一些,医院也就关了灯,何淑兰抱着杨素庆躺下,耳朵却听着杨闻献的动作。
很快他弄了两根木凳子回来,裹着床毯子就在杨素庆病床旁睡了下去,也得亏病房里人多,并没有多冷,不然这样睡一宿,还不得着凉。
第二天一大早杨素庆的烧算是彻底退了,不过医生说,这或许只是暂时的,具体情况还要留院观察观察。
他也是怕父母不懂,以为孩子烧退了就是好了,把人带回去,没两天又烧糊涂了,等再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迟了,那最终吃苦的还是孩子。
“谢谢医生,我们知道我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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