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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陆渐红的额头有些发疼,隐隐中他嗅到了班子成员中不和谐的音符。
你好我好大家好,他不是不会,没有人愿意得罪人,可是他到东阳来不是交朋友,而是要干事业。
对于一个乡来说,那就是财政增收,只有有了钱,才能去改善环境,改善老百姓的生活。
晚上一共开了六桌,机关干部全体人员包括村支部书记都参加,陆渐红一桌桌地敬酒,这一晚他喝了不少,不过并没有醉,胡常山在桌上道:“陆书记,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不喝酒。”
陆渐红笑说:“酒还是要喝的,但是中午不能喝,下次有机会,晚上我请你到我家去喝。”
胡常山也笑了:“我这酒量哪能跟你比呀。”
旁边的姜涛在班子会上被陆渐红不动声色地训斥了,心里有些惴然,趁此机会想缓和一下和陆渐红的关系,便说:“陆书记,你不知道,胡乡长可有几个外国名字呢。”
“说来听听?”
陆渐红饶有兴趣地说。
“他的韩国名字叫金(经)常醉,日本名字叫喝死算雄,朝鲜名字叫朴正西。”
陆渐红不由笑了起来:“看来老胡的酒量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大呀。”
见每个人都围着陆渐红转,范锐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这就是现实,如果他是书记,主角就是他了。
可是现实中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呢?
聚餐散了之后,陆渐红叫住了正准备上车的范锐:“范乡长这么急着回去交公粮呀。”
范锐对陆渐红虽然不爽,但表面上还要保持着步调的一致,便笑道:“我这公粮是半个月才交一次,珍贵着呢。”
陆渐红也笑了:“走,时间还早,我们上去聊聊。”
进了三楼陆渐红的办公室,陆渐红从抽屉里拿出包软中华,发了一根给范锐,然后挨着范锐坐下,狠狠抽了一口,说:“范乡长,论年纪,你比我大,我应该叫你一声大哥。”
范锐道:“不敢不敢。”
陆渐红又抽了一口烟,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述说:“很多人都说,无论是省市县,还是乡镇,都存在党政一把手面和心不和的情况,范哥,你说别人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范锐沉默着,陆渐红又说:“范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做了两年的乡长没有向上提一级,所以对我有点意见,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来做一把手,为的不是享乐,而是发展,我们要对得起自己的位置,同时也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呀。
只要能为东阳的发展作出贡献,能踏踏实实地帮助老百姓做点事情,谁来干这个书记都无所谓。
你想想,如果我们不务正业,只知道勾心斗角,谋权夺利,大不了一拍两散,不是你走就是我走,也就是换个地方,换个位置,可是最终吃亏的是谁?还是老百姓呀。
人生苦短,权利都是过眼烟云,不如把有限的时间用来干事。
我以前也在东阳待过,那个时候我还是兽医站的会计,可是两年了,当我重新回到东阳,东阳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路灯依然不亮,路依然不宽敞,老百姓仍然居住着小瓦房,有的还是草房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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