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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人死在娘家还是死在婆家,意义大不同。
刘嬷嬷这一声叹息发自肺腑。
魏明安手下不由一紧。
已然肯定她重生的时段正是她十四岁病死的当下。
而原身方才十二岁。
现如今躺在魏家病床上的魏四姑娘,不再是她,那会是谁?
她魂入原身,魏四姑娘还不会病死?
魏明安心乱如麻,顾不上细究刘嬷嬷对魏家的负面评价,放松手上力道轻声道:“要不是做梦梦见,我哪里记得清两三岁时的事儿。
既然冥冥中做了旧梦,就请嬷嬷帮我打听打听魏四姑娘如何了。
终归相识一场。”
即使她不说得这么玄乎,刘嬷嬷也不会因不喜魏家,而针对个病娇小姑娘,闻言便应承道:“魏四姑娘病重请医的消息昨天就传遍了,就算靖国公府没特意派人打听,想来今天来春宴的人家也有知道的。
奴婢稍后就去问问。”
一边说,一边调整扶着魏明安的手臂,回想着方才魏明安短暂失态下捏痛她的力道,眼皮不禁又是一跳,眼见转出屏风出了隔间,忙收敛起暗自惊疑的神色。
隔间外豁然开朗,一明两暗的正间、次间尽数打通连成大敞间,放眼除了书案、高椅,就只有摆得满满当当的参差书架,再看屋外,一览无遗的院内简洁幽静,只听得到枝叶沙沙随风响。
看来之前判断有误,这里并非客院,而是布置得外松内紧的内书房。
魏明安暗暗皱眉。
内书房哪是外人,尤其是别家女眷能随意滞留的。
既然被安置在内书房隔间,那么原身身死想必和内书房的男主人脱不开关系。
除了靖国公,能用得了这种规制的内书房,就只有世子爷徐月重。
魏明安回想着徐月重其人其事,分心看回屋内,就见上首端坐着两位或慈蔼或华贵的贵妇,下首一面相严肃的夫人飞快扫过她额角伤口便收回目光,正中空地上跪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瑟瑟发抖,该是刘嬷嬷刚才提过的李十姑娘。
贵夫人一张黑脸,魏明安确定不认识后,专心去看上首,结合幼时记忆和在魏家听说的八卦,这才断定气度慈蔼的是靖国公夫人裴氏,衣饰华贵的是原身亲娘安和公主。
正要开口喊人,就觉身下一紧,李十姑娘突然膝行着怒抱她大腿,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哭喊道:“念六姑娘!
念六姑娘!
我是因为你才误上曲桥,撞见徐世子的啊!
如果不是我拉了你一把,摔下曲桥掉进湖里的怎么会是我?你得……”
话没说完,就被一声响彻屋顶的巴掌声打断。
旋身挡在魏明安跟前的刘嬷嬷一把搡开李十姑娘,扬手又是一大耳刮子,“公主没开口,靖国公夫人没说话,李夫人尚且安坐着,这里可轮不到你个犯了错的庶女张嘴乱吠!”
有品级的嬷嬷要教训人,甭管自家还是别家的,只要上头能做主的人不阻止,那就占着尊卑的理。
何况内务府出身的嬷嬷,打人的手法都是练过的,李十姑娘叫两耳刮子左右开弓,不见破相不见红肿,只见皮下迅速泛起两片紫红,登时说不出话来,痛得泪如泉涌软在贵夫人脚边,不去哀求身为嫡母的贵夫人,只一味向外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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