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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华回家,情绪很低落,什么都没说,直接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陈石有些不解,不久之前,柴荣不是把华子带走了,莫非受了委屈?他百思不解,却发现师父陈抟老神在在,似乎早有预料。
“师父,华子遇到麻烦了?”
“那还用说!”
陈抟呵呵道:“我回来的时候,听人说工部下面的工匠闹事,都没人做盔甲兵器了。”
“这事和华子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
陈抟道:“他没事大发善心,给工匠发什么契约书,还许诺了一大堆的好处。
他说的痛快,可那些朝廷的工匠呢,他们能甘心吗?这不,人家就闹事了,那帮官员也肯定上书弹劾,告叶华的状,瞧着吧,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陈抟很认真对陈石道:“你就听师父一次,千万别和这小子搅在一起了,他这么干不会有好下场的!”
陈石黑着脸,用力摇头,“不行,他是我的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你傻啊!”
陈抟怒气冲冲,指点着徒弟的额头,“你知道不,历来会经商致富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范蠡功成身退,勉强保住了老命,依旧要三次散尽家财,才能苟延残喘;吕不韦被毒酒赐死,晋代的石崇,被诬陷夷三族,最惨的就要数王元宝了。”
陈抟感叹道:“此人是开元年间的巨富,他有多少钱,没人知道,玄宗皇帝问他家产,他说家中的绢用来系终南山上的树,树尽而绢不尽!”
陈石听得目瞪口呆,“这么有钱啊?”
“呵呵,那又如何!”
陈抟冷笑道:“安史之乱爆发,朝廷缺少军饷,玄宗下令王元宝捐资助饷,后来逃往巴蜀,又把王元宝的家产搜刮了一遍。
接着安禄山的人马杀入长安,王元宝所剩的房产全数抄没,家人被充为奴仆,十几房小妾,还有好多女儿都被安禄山和他的部将瓜分,王元宝豪富之家,钟鸣鼎食,最后竟然被活活饿死!”
陈抟冷笑道:“他叶华有多大的本事,能比得过前面的几位,他会经营,能发财又怎么样!
还不是被人耍弄于鼓掌之中,所以说啊,你千万别跟他来往太多,会害了自己的。”
陈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他瞪圆了眼睛,愤怒道;“师父,弟子尊重你,可你也不该一直离间弟子和叶华的情义,不管如何,我觉得华子做的事情没错!”
“没错?都闹得工匠停工了,还没有错?”
“当然没错!”
陈石断然道:“那些工匠几代为奴,那么可怜,朝廷官吏只顾一己之私,压榨盘剥,把人逼上绝路,他们没有错,反倒是给工匠好处的华子错了,这是什么道理?凭什么好人就要受委屈,坏人却能嚣张跋扈,不受约束,这算什么世道?”
“闷葫芦”
爆发了,陈抟被问得张口结舌,还真没了说辞。
这事情要说起来,叶华还真没什么错。
他已经从户部买来了卖身契,换句话说,那些工匠是属于他的,已经不是朝廷工匠了,当老板的给自己工人多少好处,你们外人凭什么说三道四?
当然了,这是放在面上的道理,可很多时候,不能光看道理,还要看实力!
“石头,你听师父说,叶华不过是小娃娃,微不足道,郭威能为了他处置工部的人吗?何止是朝廷的工匠,还有那么多达官显贵,他们手里都有一大堆的仆人,叶华这么干了,就是犯众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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