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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南门,细雨如丝。
青石板街被雨水浸得发亮,姚擎戈斜倚在城门洞口的石狮旁,一袭绛紫锦袍被风卷得猎猎作响。
他指尖捏着片枯叶,叶尖凝着水珠,映出远处宫阙连绵的檐角。
“当真要这般进城?”
沐月和尚捻动佛珠。
姚擎戈轻笑一声,枯叶脱手钉入三丈外酒旗木杆,旗面“醉仙楼”
三字应声撕裂:“世人皆知靖南世子是个只会斗鸡走狗的纨绔,我若不砸碎几扇朱门,怎对得起这泼天骂名?”
话音未落,长街骤起喧哗。
八匹赤炭火龙驹踏碎雨帘,鎏金车驾横冲直撞,车前玄甲侍卫挥鞭抽飞躲闪不及的菜贩。
车帘掀起一角,露出半张敷粉面孔:“挡路者死!”
姚擎戈眼底寒芒乍现。
正巧没有借口,这送上门的机会,世子殿下怎会错过。
刀未动,风先啸。
沐月手中佛珠忽地炸开十二道金芒,颗颗菩提子如流星追月,擦着侍卫耳畔钉入车辕。
骏马惊嘶人立,车驾轰然侧翻,滚出个华服公子,腰间玉带赫然镶着工部监造铜牌。
“工部尚书家的狗,倒比主子威风。”
姚擎戈靴尖碾碎滚落脚边的蜜饯匣子,琥珀色糖浆混着雨水蜿蜒成蛇。
华服公子暴喝拔剑,剑锋却凝在半空——一柄乌木刀鞘正点在他喉间三寸,鞘上“靖南”
二字渗着血色。
“军器监丢了三架神臂弩。”
姚擎戈俯身拾起车中散落的密信,火漆印痕分明是北狄狼图腾,“巧了,拓跋氏的斥候营,也多了三架。”
人群陡然死寂。
沐月佛珠缠回腕间,轻笑如暮鼓晨钟:“阿弥陀佛,世子这找茬的本事,倒比刀法更精进。”
戌时三刻,御史台地牢。
姚擎戈拎着工部公子后颈,像
待宰羔羊。
青砖墙渗出阴冷水汽,忽有铁链响动,十二具重弩自暗处探出,弩机卡簧声清脆如碎玉。
“南蛮子也敢闯诏狱?”
阴影中踱出绯袍官员,腰间金鱼袋叮当作响,“放箭!”
机括震响刹那,沐月僧袍鼓荡如云。
佛珠迸射似天女散花,一百零八颗菩提子撞上弩箭竟发出金铁交鸣。
姚擎戈身形如鬼魅穿行箭雨,刀鞘横扫处,三架重弩拦腰而断,木屑纷飞间寒光出鞘——
刀名“金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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